第八章 姜子牙之父论鬼戎第2/2段
姜筱听罢，哈哈大笑。“汝等贩夫走卒，如何论得鬼戎天下！”
姜相常在姜筱的小酒店、肉铺走动，听了不少逸闻，又识得写文字，见姜筱笑言后并无下文，遂道：“当年我姜姓与姬姓部族耕作畜牧于四岳，那是何等安乐，如今眼看要被鬼戎侵吞殆尽。不过，在我浅见，鬼戎便是成盟联国，也不过逞蛮勇于一时耳。其治国之技、称霸之术，根本无从谈起。如今商道不振，也给了他们横冲直撞的罅隙。然则，凡天下之大乱，必不在一时，乱得狠了，鬼戎、犬戎，姬姓各部族、姜姓各部族，包括子姓商王天下，鹿死谁手，皆无定数。”
姜筱听罢，微微一笑，“姜相还是略有见地。”
姜甥有些悻悻，向姜筱问道：“以姜伯之见，该当如何？”
“先温些米醪来。切不可多饮，稍稍尽兴便可。你我三人还须轮流警惕狼豹野兽来袭。”言罢，姜筱抓了一把粟饭放在嘴中，一边慢嚼细咽，一边慢悠悠道，“赤狼鸢鞮立国赤狼泽不过三五十年，近年的西来鬼戎，大部归附于赤狼鸢鞮部，故而迅速成势，并与鬼戎其它各部绝少交通。赤狼鸢鞮扩张野心，是显而易见的。姜甥说的也不完全错。赤狼鸢鞮联盟各部鬼戎之民，从天山而来，迤逦不断。其民游牧为生，所需土地光大，扩张领地乃其生存之需。此其一也。
“他们生存与汾洛之北的高地，所建骑兵却如履平地，一日行军三五百里不在话下，行动之迅捷，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可以说是鬼神莫测。所有攻伐，胜便胜，败便败，得机便攻，无机便退，攻无缘由，退无羞耻，可以说是虎狼之师。此其二也。
“单凭这两点，有朝一日打入商王殷墟之宫，亦非不可能。只不过，赤狼鸢鞮所盟各部，均不知修备边防，打得下未必守得住。大多鬼戎部族有王位有称君，却无传位继统之序。包括赤狼鸢鞮的盟主大王之位，得失之间，一人半生而已。君王一旦失位，一族之内一盟之中必然内乱不止，争相攻伐以求继位。故，不足忧耳。
“至于赤狼鸢鞮能否兼并其它七大联盟，也是未必。实际上，他能否避免姬姓翟国死灰复燃，已然不易。姬姓翟国虽亡，失国失城一败涂地，其民皆为赤狼鸢鞮所辖赤狼泽本部之奴。然则，赤狼鸢鞮若四处征伐，其本部又欠警卫经营，翟国之奴必然造反，以图复国。赤狼鸢鞮若是东伐，从赤狼泽向西的鬼戎西洛联盟、义渠联盟、黑水联盟必然趁机东进，赤狼鸢鞮好不容易打下的翟国之地首当其冲；赤狼泽向东向南，鬼戎燕京联盟、余无联盟、始呼联盟、翳徒联盟，战力虽然稍弱，但已有初级城防，且与商王方邦多年交战，并不好打。
“最要害处，便是姜相所言姬、姜两姓方国。姬、姜祖上便是异姓部族联盟。虽已分散数百年，但眼下两族已再次合体。我听说，邠侯姬亶虽在西陲，其志却在东方。姬姜联盟若是东进，居于西方泾水、洛水，以及河东河西、汾水的鬼戎各部，既是拦路虎，只怕终究会成为姬姜联盟东进的铺路石。鬼戎之衰落，已然可见矣。”
姜筱言罢，姜甥兴冲冲问道：“我等可见到这一天么？”
姜筱仰望满天星斗，笑言：“走完这趟，你回去赶紧娶妻，生七八个儿子。你若看不到，你最小的儿子必会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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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姜筱，本书虚构的姜子牙之父。姜子牙为姜姓吕氏，先祖为吕国人，现居殷墟之南（今河南卫辉市太公泉镇），名尚字子牙，号飞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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