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尬聊 晚餐第2/2段
“养活自己就叫本事？做服务员，做代驾，能挣几个钱？以后前途何在？怎么买房养家？起点太低了！虽然人家是三十几岁才工作，可起步就是创业或者大公司啊，一个月的收入够我一年的了，甚至更多啊！还有啊，历史上有多少名人是出身贫寒？不都是大户人家才能看到更高的天地，哪用得着去为温饱去浪费时间，几代人的祖荫加于自身，起点高了才能飞得远。”
老爷子回道：“是鹰早晚会起飞，是鸡，站的在高也飞不起来。”
小牛继续辩驳，“站的高的鸡，肯定也比落在地上的鹰强，站得高的鸡也藐视地上的鹰，地上饿的长不出羽毛的鹰也得抬头羡慕站高处的鸡，玄学里说，人的一生，一命二运三风水四堪舆，就算自己拼命努力能改变几分，还不都是祖辈积福。”
老头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肘子肉，又夹了块红烧大肠，用一口酒顺了下去，说道：“我们文家的祖荫怎么了？我们文家的鼓你也学的差不多了，那不是祖荫？说起文家的鼓啊，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当年你祖祖爷爷脚踏莲花步，鼓槌如风，鼓声都没你祖祖爷爷的动作快，当时立刻乌云遮日。。。。。。”
老爷子又开始继续长篇大论，小牛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得得得，还声音没有动作快，你知道声音多快吗？您老没上过学，我告诉你，声音的速度是每秒三百四十米，一分钟就两万零四百米，那就是二十公里啊！我祖祖爷爷动作比声音快，那他使使劲，跑一会能绕地球跑好几圈！”
老头子怒目圆睁，“你懂个屁！一锤定音懂不？”
小牛一脸不屑，回道：“还一锤定音，光腚吧！还定音！”
老头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不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小牛一看老头子要急，立马打岔道:“得得得，咱说点正事吧，接下来老爷子您想干点啥？你想好，你想干啥我都陪你。”
老头子一听这，竖起的眉毛也耷拉下去了，放下酒杯，索然的问道：“大夫说我还有多长时间？”
小牛小声的的说：“医生说还有四五个月。”
老头子沉思了一会，喝了口酒，说道：“你陪我出去趟吧，还我一个心愿，也顺便也让你见见真正的市面。”
说着，老头子从皱巴的手绢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小牛一脸不屑，他想不出这古板的老头能让自己见什么市面，自己做代驾可是什么豪车都开过，各种各样的富豪都见过。
小牛拿过银行卡，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不管这卡里有多少钱，也一定全部花在老爷子身上，这种钱不能留，尽自己所能，让老爷子痛快的过完这几个月。
小牛把银行卡拿在手里，正反面都瞧了瞧，问道：“这卡里有多少钱？”
“二十万。”说完，老爷子喝了口酒，眼角有些得意。
小牛知道老爷子有些积蓄，但也没看到老爷子做啥工作，靠退休金居然攒了这么多。小牛捏着银行卡，心里盘算着这钱该怎么花。
老爷子看小牛拿着卡不说话，心里没了底，想着这钱给他是不是错了，小声询问道：“小牛，要不咱们在换家医院看看？我感觉你爷爷我还值得再抢救一下！”
这顿饭吃得看似爷孙尽兴，虽然老爷子几天没沾荤腥吃了不少，小牛也刻意的讨好，可总是有着那么一分作作与尴尬，心里都各自压着一块石头。
老爷子喝的伶仃大醉，去卫生间都是小牛帮解的腰带，不然肯定会尿了裤子。最后小牛把老爷子扶倒在床上，脱了外衣盖上被子。
就在小牛想转身出去的时候，老爷子一把抓住了小牛的手，一瞬间老泪纵横，哽咽的说道：“小牛啊，爷爷应该带你去吃好吃的，不应该留你在家里，我的小牛，我可怜的小牛。。。。。。”没等话说完，老爷子鼾声已起，可眼泪却还在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流。
小牛没听懂老爷子想说什么，可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用手擦干了老爷子的眼泪，看着老爷子酣睡的模样，小牛心中酸楚，“爷爷，我舍不得你!”
秋夜渐寒，大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似乎在急于甩掉身上的黄叶，二楼那盏昏黄的灯光灭了，夜深人静，只有大树在黑暗中更加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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