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要说，我也不问。第2/2段
想着想着，突然对二蛋说：“二蛋快去，你把柳姨叫来。”
二蛋“嗯”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一听柳姨，老爷子坐不住了，看样子明显不淡定了，接下来和刘大水说话心不在焉，前言不搭后语。
半小时左右，老远就听见有人喊：“文强！你在哪呢文强！你可回来了文强！”
小牛还真听过这个柳姨的事，老爷子喝醉酒说过，老爷子叫她柳姐，其实没有老爷子大，但辈分尴尬，老爷子只能这么叫了。说当初村里有个族叔，是村里最有本事的，这个柳姐是这个族叔的第四方小妾，解放后有规定，不管多少个老婆只能留一个，那个族叔最后留了大老婆，其他的给点钱都遣散了，可这个柳姐就是不走，没两年那个族叔死了，柳姐在家里也待不下去了，就在村边盖了个房子，她住的离村子远，所以那次泥石流逃过一劫。
小牛这会才想明白，这个柳姐不走，原因在老爷子这啊，这里绝对有故事。
老爷子这会都坐不住了，左看又看，有要逃跑的架势。
声音由远及近，都有点哭腔了“文强！你好狠的心，这么多年不回来。”
这时小牛看见，一个高个子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小跑过来，看样子很急，可跑的速度还没走的快，年纪太大了，跑步的时候上身动作很到位，下身却跟不上节奏了。看老太太的个头和脸型，年轻时候应该长得还不错，可是现在只剩下苍老。
老太太一下子就把老爷子抱住了，老爷子的两只手尴尬的没地方放，上上下下的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轻轻的抱在老太太身上。
就在两位老人演绎着黄昏柔情的时候，小牛看着也没激情戏码，走到刘大水身边，递给了他一根烟，说道：“我叫文小牛，他孙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小牛指了指老爷子。
刘大水一听名字，吓了一跳，盯着小牛说道：“你不是已经，你也跑出来了？不对，那时候你刚出生，你被挖出来了？不对，哦哦，你不是那个文小牛，是文叔后来，哦对。”
小牛听着他乱七八糟说了一堆，说道：“我叫你刘叔，还是大水叔？”
刘大水嘿嘿一笑，“大水叔好听，就叫大水叔，小牛你吃鸭子不？那鸭子可好吃了，我养的鸭子都是吃小鱼长大的，没吃过饲料，一会儿我给你炖一只。”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俩老人互诉衷肠，恩爱结束，转过身对着小牛指指点点，老爷子喊道：“小牛你过来。”
小牛尴尬的走了过去，老太太仔细的看着小牛，脸上的褶皱都快笑开了，连声说好，接着就把手腕上的玉镯撸了下来，递向小牛，说道：“好孩子，这是你奶奶我嫁给你爷爷他叔时候的嫁妆，奶奶和你初次见面，这个就给我未来的孙媳妇！”
小牛一脸懵，这也太乱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牛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摆摆手。
小牛会意，接过玉镯，“谢谢奶奶。”“哎好孩子！”
老太太说完，用那灰色，皱纹深陷的手，摸了摸小牛的脸，虽然这手太粗糙了，可小牛自己感觉挺好，因为‘温暖’。
晚上几个人就在野外烧烤，大口喝着酒，刘大水和二蛋从没这么吃过，满是新奇，直夸小牛他们真会玩。
天色已黑，地上已经一地的酒瓶，烤炉上冒着红色的火苗，老爷子和他们述说着往日村里的旧事，欢声笑语，一片喜乐融融，这块大地已经二十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喝大的老爷子拉起了小牛，叫着刘大水和二蛋，找了个高高的地方，四个人站成一排，对着大山撒尿，老爷子起头，一边尿一边喊着村里当时的儿歌，
“尿高高！尿泡儿泡儿！娶个婆姨睡觉儿觉儿！。。。。。。”
儿歌的声音在大山里回荡。
夜已深，老太太被刘大水和二蛋掺回去了，老爷子和小牛都坐靠在椅子上看着天空抽着烟，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晃晃哟哟的站起了身，小牛赶忙去扶他，怕他摔倒。
扶着老爷子向前走了几步，老爷子指着远处的一块黑暗说道：“小牛啊，那就是当年埋你的地方。”
小牛一脸黑，什么叫当年埋我的地方。
老爷子又说：“其实你。。。。”
还没等老爷子说完，小牛立刻叫停。
“打住！打住！”
“你不要说，我也不问。以后也别说，我永远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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