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五章 祁玦,祁环第3/4段
看到那个牌子,门吏立刻变了脸色,那上面的印记他们很熟悉。
“对不起,二位请进~!!”
“头儿?”一旁的守城兵不解递过来一个不解的神色。
“闭嘴,那俩是朝廷的人!”
......
“喂,你们,跟那么紧干嘛!不是一起的别往一起凑!看着就贼头贼脑的......二十文检查费,不然别想进去!!”
世上极少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尤其是在权力陷入瘫痪的时候,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多。
“......你再惹麻烦,咱们就各走各的,我还有大事要办,没工夫陪你玩!”祁玦微微有些愠怒。
“那上面又没名字,区区门吏敢查廷尉的人?反了他们了!”公然用朝廷命官的腰牌来唬人,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所杀,在常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祁环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刺激多过于性命的人——不过只要哥哥一瞪眼,他便不敢再放肆,这是从小相依为命养成的习惯,“好好好,我再不轻易拿出来玩了不行么......”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城里的一线牵——那是个遍布天下的组织,它可以是茶楼,可以是酒肆,也可以是妓院,或者路边一个算命的瞎子。
但无论是什么样,它都只做同一种生意——找人,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仅此而已。无论是最厉害的刺客,或最好的贼,最销魂的女人又或者最巧妙的工匠,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它都能找到。
一线牵的生意大多都涉及到一些不合法的事,朝廷不是没有想过取缔,但它实在太庞大,更重要的是,朝廷大员们见不得光的人和事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而这些都与一线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玄字七十五号,蔡家坳,交付。”祁玦祁环对这里的规矩早已烂熟于胸,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几乎就是家。
此处是一间酒楼,还是整个弋阳最出名的望月楼,很难想象一间酒楼可以在时刻有战火袭扰之虞的边城做到如此得金碧辉煌——它更像是一座被园林包围的三层宫殿,即便是在平京也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
廊柱选择的是上等的椆木,地面是从北方运来的青石,雅间有名家的字画,娱宾的是弋阳当红的清吟小班,最出名的菜式是酒糟翅,南乳酿烧鹅和樱桃肉。若适逢金秋,再配上一壶当地产的桂花醴,和着江南女子的软糯细语和淡淡体香,便是风月无边。
然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的掌柜正是一线牵的猎头,毕竟一线牵的主顾,并不是大多数人。祁玦接的这一单给他们兄弟俩一人挣了五十两银票,不多不少,可以是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销,或者平京“欢喜天”里花魁娘子的一夜风流。
“掌柜的慢走,这件东西想必雇主会更感兴趣。”祁玦拿到钱转手就给了弟弟,祁环很开心的跑下楼去,呼喝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区区一百两的小生意让老板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正要起身告辞却被意外地叫住,这让他微微有些不快。
可当他看到祁玦手中露出的那方铜印时,覃老板楞了,见多识广如他不可能不认得这是什么。
“这个是哪来的?”覃老板拿过印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绝对没错,征南将军印。
“死人送的。”祁玦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从他的角度一扭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祁环还在点菜,一只脚搭在桌子上,另一只脚踩着旁边的椅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倚靠着,一边晃动着一根手指,一边吐沫星子横飞的冲着知客大声嚷嚷——可他选的位置却正好不偏不倚得贴着一楼的后门,而又可以不动声色得观察到周围包括正门在内的每一处,这是祁环一直以来的习惯。
“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兹事体大,多余的话想来我不必说了吧?”他本是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而此刻昏黄慵懒的双眼突然精光爆射,祁玦本能得感到后背一凉,转过身时,覃老板却依然低头玩弄着那方印绶,再抬起头时,脸上满是笑意。
“当然。”祁玦起身准备告辞,覃老板的脸色告诉他随后必然有一笔丰厚的赏赐——干这一行,话不多也是优点。
“吩咐下去,请二位上三楼,今日食宿全免。”覃老板站起身对祁玦施了一礼,转身对身后的仆役吩咐一番后,径自下楼离去。
三楼是专为贵宾准备的厢房,这一层不仅有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而且与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不同的是,这里还提供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是比女人更美艳的男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祁环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刺激多过于性命的人——不过只要哥哥一瞪眼,他便不敢再放肆,这是从小相依为命养成的习惯,“好好好,我再不轻易拿出来玩了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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