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催夜雨 第十八章 聂羽襄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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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羽襄不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陈驰,看着他眼耳口鼻嘴都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他的眼珠先是呈一种不自然的粉色,然后越来越深。

  片刻之后,他手中茶杯就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砸的粉碎,此刻他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几欲暴突——他想喊聂羽襄,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只能咯咯咯得抓挠着喉咙,任由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他的一张脸很快憋得紫黑,片刻之后,便只剩抽搐。

  “要怪就怪你投靠吕家,不会择木的庸禽,注定命不长久......”

  “来人呐!快,快叫郎中!”

  唯一的活口也死了——郎中赶到时陈驰已经连抽搐都停止了,可能是因为不敢相信聂羽襄会杀了自己,他一双眼中血泪不干,死不瞑目。

  丘禾慌忙赶到驿馆时,看到的是坐在一旁魂游天外泪湿两腮的聂羽襄,和早就已经僵硬了的陈驰。

  “是宫里的炼赤心?”此毒为执刑司秘制,中者血脉暴裂五脏如焚,死状恐怖一如眼前的陈驰——丘禾以此送走的人多不胜数。

  “绝对不会错......”

  “他醒来以后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一口咬定是锋镝营所为......”

  “哼,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想必也猜到了吧?”丘禾突然反问聂羽襄。

  “......是,他的伤实在太轻了,简直像是故意留的活口......一个证明刺客是来自外面的活口......”聂羽襄自然早就识破玄机,只是有些话只能在合适的时机说,有些事只能在合适的时机做。

  “所以,是你下的手?”丘禾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刺破了聂羽襄本想极力掩饰的秘密,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质疑和指责,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太大意了......哪有人刚醒来就思路如此清晰的?我本来不敢确定......但是......可能他觉得我是咱们之中最无能的吧......他必定投靠了吕家,小丘,我......”聂羽襄惨然一笑后随即坦诚真相,他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好像有血,聂羽襄似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我知道,在平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告诉你们只是时机不到。而且他对我......另有用处,不过算了......你做的没错,可是你必须记住,他是被你揭破身份畏罪自尽的——他,就是刺杀淳于孚的元凶!记住了么?”丘禾双手扶着聂羽襄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瞪着对方充满狐疑和难以置信的双眼,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难过了,他自寻死与人无尤,我已在瀚思带回去的信中向圣人举荐你们——此事了结之后,我为督管,你们分掌两监!”

  丘禾志得意满,陈驰的死对他而言不过是青云路上微不足道的插曲。

  慕流云看到尸体时也为一愣,丘禾告诉他,陈驰就是行刺淳于孚的真凶。慕流云的表情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只不过他很明白,无论如何,有一个凶手也总比没有得好。

  尸检的时候,他们从陈驰的衣袖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绘制着弋阳的街道图,而在东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上面画了一个交缠的双头蛇标记——那是吕家的印记,双头即是双口。

  “我的人去看过了,那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宅,院子不大,大半个月前就被人租下来了,我已经让锋镝在那里盯着了。”慕流云捏着那张地图,询问似的看着丘禾和聂羽襄——这几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这两人共事。

  “确定是那伙人么?”丘禾的手指不断叩击这桌面,显得很不安。

  “不太确定,唯一露过面的人是那个所谓的董卿,但是眼线并没有发现他出入过。”慕流云眉头紧蹙,显然也很犹豫。

  “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聂羽襄这次是坐在丘禾下垂手的位置上,他倒是依然很镇定。

  “这院子虽然是二十天前租出去的,可奇怪的是却一直空着,直到九天前,才有人搬进去。”早就已经僵硬了的陈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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