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夜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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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钥拿出她从虞㶣忠文那个金发扣上扯下来的一条流苏交到药商手里,能通鬼神的钱财到了药商手里自然是将那张睡眼惺忪的脸给唤醒,犹如旭日初升,绽放出万丈光芒,真是灿烂过那条黄灿灿的金流苏。

  “姑娘如果真的想好了,那我这就去挖药,姑娘只需要将药磨碎,将汁液喂他喝下去即可。”药商掂了掂手里的金子,半躬了身子,抬手示意了一个方向:“姑娘请。”

  南宫钥跟着他走进去,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穿过堂屋,里头的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地,油灯照出些花草影子,那是一些矮矮的植株,走近一看,圆圆的叶片肥厚宽大,整株呈现出一种墨绿色。

  药商小心地用铁锹挖出来两株:“叶片不能有伤,伤了就走药性,姑娘小心些,用水洗了就给他磨了吃。”说着吼了一声,一直候在一旁的小童站了过来,药商道:“你去把研钵拿过来,快些。”

  南宫钥用木瓢舀水细细地将神仙草上的泥土冲流干净,小心翼翼,一点不敢用力,待小童拿来一个石头的研钵,便接过手将药草放进去,一边捣碎一边快速往外走去。

  掀开布帘,看着躺在车厢软垫上的虞㶣忠文,南宫钥毫不犹豫地将人扶起来,将捣碎的药汁灌进他嘴里,又用一根手指压着他的舌头,直到看到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才松开手。

  必竟这药草创制出的偶然性事件太多,药商也怕担事,问了一句,见南宫钥没有其他要求便将门一关,很快,就连屋里头的油灯也熄了。

  药全部灌下去,南宫钥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已经被汗湿了,她有些虚脱地靠在马车里看着毫无反应的虞㶣忠文,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外面传来响动,在这样寂静的黑里显得尤为突兀。

  南宫钥眉头一紧,看了眼晕迷不醒的虞㶣忠文,咬了咬牙,轻声道:“无面,你在不在?”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她的手,南宫钥心中讥笑一声,却又无能为力,说道:“如果有危险就全靠你了。”那只手轻轻用力,一股冷气呵在她耳边:“放心。”

  一股严寒从她心底蔓延到全身,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掀开车帘走出去,却是一下愣住。

  这一夜,天幕中的孤月更显月色如水,清冷无比。月色下她身上宽大的白衣也渡了一层银辉,乌黑的头发被束在头顶,又似瀑布般垂落下来,眉眼冷丽,嘴角含冰,如同盛开在水中的芙蕖,却又带着寒冰般的冷意,比之以往已有很大的不同,是梦中见到的她,却又不同于梦中见到的她。

  周朝一只手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红绳系着的那颗骰子,目光一瞬也不动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两人分别已快两年,两年,一个人的变化却原来这么大。

  两年前,她还是那个依在床边绝望哭泣的少女,回想起来,那时的她即便是要她的命,她也只是哭也是一脸倔强,绝不低头。虽说也能从她脸上看来恐惧与不甘,可是她还是不低头。现在的她,高了,隐匿在宽大男袍下的身型大致可见的窈窕妙曼,五官更加精致出众,只是眉眼更加冰冷,少了当初不管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的感情。

  她变了,这一点他上一次就知道,可上一次的她没有这么冰冷,上一次的她……他抿了抿嘴唇,想起上一次那冰凉柔软的触感。

  南宫钥愣过片刻后便回转神来,脑子里想了一遭,想起申弘曾说过周朝在楚国边境,原来他是来了春城,只是自己一来就被盯上了,说明周朝一直都很警惕,在伺机而动,他在城门口安了眼线,自己从进城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不想见到这人,倒没有了想将他置之死地的想法,是不恨了吗……她细细的将自己的感觉理了一遍,还真是不恨了,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可她也清清楚楚的明白,她也并没有原谅他,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这个人彻彻底底的从自己的生命中被剔除了。

  南方的秋夜并不怎么寒凉,空气中还带着些应季的花香,发丝被风带起,擦过她的脸,南宫钥觉得再这么耗下去没有丝毫意义,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你找我?因为什么?”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本以为会是一场感人的相遇,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靠她越来越近,看着她明亮的双眸渐渐睁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变得更圆,有不可置信与疑惑。

  就听到她说:“你现在还要帮她?你要将我抓起来送给南宫钰?”

  他猛地顿住,她见到了谁?是谁对她说了这些话?明明她都原谅他了,明明她愿意同他再修旧好,明明他想要压回江山让她看到,带她在锦绣江山中富贵安康过这一生。

  她步步紧逼:“可能不能如你的愿了。”

  他突然抬手想要握住她的臂膀:“我没有。”却被她一把打开。看着空落落的手,他急切地解释:“你二人已是大相径庭,她身死的时间太久,没有血脉牵连,移魂术已经不能用在你二人身上了。”

  她仿若不信,一直冷冰冰地打量他,那眼神让他心中刺痛,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自信给戳了一刀,她不信他。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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