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善化寺之说佛第3/3段
“妙啊!”风铃说。
“据说修禅有顿悟和渐悟两种说法。”林风问。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与‘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孰高孰低呢?宏智正觉认为、本心虚净光明不受尘埃污染,而神秀的观心看净拂拭尘埃是自寻烦恼。因此,他批评神秀神法说:‘菩提无树镜非台,虚净光明不受埃。照处易分雪里粉,转时难辨墨中煤。’他说神秀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的说法犹如区分‘墨中煤’一样荒谬。在宏智正觉看来,观照时应当‘照与照者,二俱寂灭,于寂灭中能证寂灭者是尔自己。若恁么,桶底子脱去,地水火风,五蕴十八界,扫尽无余。’观照时,不仅没有身、心一类的特定照观对象,而且观照者自身也要寂灭。默照禅是基于本心虚净的心灵超越,它继承石头希迁以来的禅法宗旨,并在此基础上将其推向了身心彻底空寂的极致。当然,即便是惠能祖师,也是在不断地学习,才能豁然贯通,从而顿悟,并坚定信念,落实到行动上。”
“这样看来,倒像是儒家孟子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之争了;《中庸》中说:‘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林风说。
“阿弥陀佛,儒、释、道都有相通之处。”
“悬空寺上就供着儒、释、道的祖师,三教合一。”风铃说。
“拥毳对芳丛,由来趣不同。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艳冶随朝露,馨香逐晚风。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那和尚念道。
“‘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不是要活在当下吗?欣赏良辰美景,赏心悦事。”风铃说。
“我觉得也是。明代哲学家王阳明,‘先生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执着于‘空’,也是不行的。”林风说。
“是啊,看花要看到美。美是主、客观的融合与统一。”风铃说。
一阵风吹过,檐前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响声,是风动?是铃动?还是心动?
“阿弥陀佛,‘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华严经中说:‘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常处此菩提座’。那么翠竹既然离不了法界,岂不就是法身吗?又般若经中说:‘色无边,故般若亦无边’。黄花既然脱不了色相,岂不也就是般若吗?若有所悟啊!”那和尚高兴地叫起来。
“这又好像是道家的思想,‘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唯一’。”林风说。
“六祖大师在圆寂前也有一偈:‘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著。’妙啊!其实,文益大师不过是在点悟南唐中主李璟。法眼是以善于接引学生著名的,可以表现出他内在的境界:‘幽鸟语如篁,柳摇金线长,云归山谷静,风送杏花香,永日萧然坐,澄心万虑忘,欲言言不及,林下好商量。’我懂了。谢谢二位。”说完,那和尚欢快地跑了出去。
“他怎么就忽然高兴地跑了?”风铃问。
“不知道,听的人半懂不懂的。”林风答。
“那么,和尚为什么要出家呢?”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幽鸟语如篁,柳摇金线长,云归山谷静,风送杏花香,永日萧然坐,澄心万虑忘,欲言言不及,林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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