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白头见白头第2/3段
“你也是!”</p>
“……”</p>
唐审元反应过来,“呸”了一声,继续骂道:“你这孟老狗,圣贤书读到哪去了,一天天净看那不堪入目之书。”</p>
“总比你这人强!”</p>
“你!”</p>
“我咋了,当年吵架你哪次吵赢过我?”小文圣昂首挺胸道。</p>
唐审元深呼吸几口,捋了捋胡须,若无其事道:“久未见面,何必如此。”</p>
孟子诩会意,咳了咳,“唐先生所言甚是。”</p>
散去小天地,瞧见仍在发愣的自家学生,唐审元解开了此地的岁月长河,但仍觉不太放心,又带着他在那岁月长河之中倒走了一段。</p>
才长舒了口气。</p>
而后对着孟子诩作揖道:“孟兄,久违了!”</p>
孟子诩动容,同样一揖,“见过唐兄。”</p>
年少初遇,相伴数百年,散了数千年,再见已是两白头,其中的交情,可深,可深。</p>
早先孟子诩在学宫内还是禁忌的时候,却是提都不能提,后来还好些,只要不在人前谈论就再没问题。</p>
于是每每月圆之夜,唐审元都会独自摆酒,独自饮酒,最后独自散场。</p>
最念叨的一句话也就是,“要是孟兄在就好了。”</p>
事实上好像也正是如此,孟子诩在学宫的那些年,学宫就好像从没少过谈资,少过宴席,少过读书人之间的对骂。</p>
那些年的稷下学宫,是真的很热闹。</p>
但自从他走后,不管是与他交好的,还是那怨怼的,都真心觉得,不太习惯了。其中就属唐审元最有感触。</p>
因为再也没有人在他散课之后,在他家中摆上酒水,就为了跟他说上一句,“唐先生授业辛苦了。”然后听他将今天授课的感受,哪个学生很认真,哪个学生很调皮,问了哪些问题,他们回答的是什么。</p>
事无巨细,孟子诩一个个问,唐审元一个个答。</p>
也因为在那学宫里头,孟子诩是唯一一位不能授课的先生。</p>
一位儒家先生不能授课,还是什么先生?</p>
也许这也是他最后大闹的一个原因吧,有人问,但他从没说过。</p>
至于那少年,则是使劲地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个传说了很久很久,也有很多很多传说的“小文圣”。</p>
但看久了也就那样,一个佝偻的老头罢了,还没自己高。</p>
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身材高大,意气风发,往那一站便自成一家气象。</p>
又看了看自家先生,少年好像想到了什么,印象中,好像那是先生唯一一次伤心。</p>
那次还是先生带着自己在那南溟皇朝内游学,路过一间书院,远远的便听到几个孩童在那吵架。</p>
其中一个指着对面孩子大声道:“你这人不讲礼数,比那孟宏甫还不如!”</p>
孟宏甫是谁?</p>
宏甫是孟子诩的字。</p>
少年记得那一次</p>
,先生是真的很伤心。因为听了那句话之后,先生就把自己带到了一处山巅,看着山下城池,一个人站了很久,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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