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敲响阎王索命第1/2段
万全都指挥使司后堂,一个行商打扮的汉子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大人,属下该死,是属下不小心暴露了,黄二是为了救属下才落到了他们手里。属下该死请大人治罪,要杀要剐属下绝无怨言,只求大人救救黄二吧,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田尔耕就像没听到他的哀求一般,弯着腰手上的铅笔在地图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门外响起一重两轻三声敲门声,守在门口的侍卫将门打开,来人闪身进门立刻又将门关上。
“大人,暂时没有发现异动。黄兄弟被关在粮铺后院,有几个护院在看守,守卫得很严密,属下不敢打草惊蛇就先回来了。”
田尔耕眯着眼盯着门外似乎能看到外面似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这些人就这么有恃无恐?被人跟踪了一点都不慌?如今黄二在他们手上,也不知道黄二的嘴够不够严。整整三个月啊!兄弟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可不能因为这么个小疏忽而前功尽弃啊。怎么办?现在收网可就不能尽全功了,从种种迹象上看代王脱不了干系,晋王似乎也有牵连只是还没有实证。
“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
虽说皇上有过交待此事无论涉及到谁全都抄家灭族,如今事涉藩王,一下子还是两个,田尔耕不敢擅专,宁可无功也不能有过,还是请示后再做计较,算算时间最晚天明就能有回复,还是再等等吧。
“都先下去歇着吧,明日怕是就要天下震动了,京里有消息了立刻呈报。”
“大人,大人,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闭上你的臭嘴,不是因为你黄二能陷进去?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兄弟们辛辛苦苦三个月弄不好就前功尽弃,不是看在你老子救过我的命我恨不得活剐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不能立功赎罪就自己抹了脖子谢罪免得连累妻儿吧,还不给我滚出去。”
那行商打扮的是锦衣卫的百户,姓金名树鹏。去年田尔耕遭人截杀差点死在当场,全靠金树鹏的父亲金正武拼死护卫才杀了出来,金正武身受重伤没能撑过去。田尔耕为了报答金正武的救命之恩让金树鹏袭了锦衣卫百户的差使,平日里也是颇多照顾。这次金树鹏捅了大篓子,要不是有他父亲救命之恩的面子在,加上他金树鹏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田尔耕早就一刀将他了结了。
这宣府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就属这燕春楼了,一身酒气的吴真贱在老鸨身上摸了一把,将手又放到鼻间闻了闻猥琐地笑着走出了大门。
吴真贱本名吴增建,因为猥琐阴险人送外号吴真贱,是山西富商范永斗家的上门女婿。本来在范家也就是个不受待见的赘婿,只是如今范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人手实在调不开,这才让他得了个机会出来管事,他这也是第一次领队走西口。
往日一个个都说走西口多么辛苦多么危险,呸!我看也就那么回事。老子走的这一趟苦是苦了点,可这一路上顺风顺水的也没见着个马匪。早知道当初何必要入赘他范家,自己拉个商队走个两趟早就发了,老子这一趟不就抓到个摸线的?老子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哼,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有多少能耐?这次回去看你们还敢不敢再轻慢我。啧啧啧,没想到在这宣府也有大同的婆姨,够骚劲儿!
吴真贱喝得醉醺醺的,脑海里意淫着美梦,摇摇晃晃地回了粮铺。别小看了这么个三进院子的粮铺,地段也不显眼,但要说赚钱整条街的商铺加起来也抵不上它的一成。
范老爷做的是什么生意?这要搁现代那就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当然了,现代的公司那是要交税的,做的生意得是合规合法的。这范老爷可不是,范老爷那可是干走私的,这个粮铺也只不过是个幌子,范家何止是买卖点粮食?不错,如今这粮食从宣府、大同等地出关别说运到辽东,就是运到蒙古各部落那都是暴利,可这点利润在范老爷这也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这铁器、茶叶、细盐、布匹绸缎、甚至是活人的买卖没有他范老爷不做的,这里头的利润哪个不比粮食赚钱?说富可敌国那都小瞧了这位范老爷,京城那位有什么钱?能跟范老爷比?
吴真贱使劲拍了拍大门:“开门,开门,赶紧给老子开门,是不是都躲上了炕了?奶奶的,就知道偷懒耍滑。”
吱呀一声,门只开了个缝,开门的是铺子里的伙计范闲,范闲一脸的嫌弃,眼珠子警惕地往外瞟了两眼,见没什么异样才侧身让开条道。吴真贱嫌窄踢了两下门骂骂咧咧地挤进去。范闲又张望了两眼方才关金了门,见吴真贱已经进去了,啐了一口:“真不知道东家怎么让这么个爬肠货出来管事,呸!一个倒插门的神气什么?”
吴真贱踉踉跄跄走进后院关押着黄二的柴房,柴房里两个大汉正在吃酒。黄二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全身血淋淋的,耷拉着个脑袋也不知道还地段也不显眼,但要说赚钱整条街的商铺加起来也抵不上它的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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