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孤岛何去何从第2/2段
吴达济暴跳而起:“无耻!杀我百姓、掳我子民,义州城内尸骨未寒,安州城内血海未干,平壤城内数万冤魂未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汝这贼子竟敢信口雌黄。我观汝亦是圣人门下,缘何竟自甘堕落卖身事贼?汝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荒谬,大明皇帝小儿昏庸无道任奸用邪,天下百姓苦明久亦。所谓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天启小儿亲小人远贤臣,左光斗、杨涟何罪?无道昏君人人得而诛之。我汗承天顺命欲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吾等自当鼎力相助。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吾何错之有?”
“厚颜无耻之徒,枉读圣贤书,寒窗苦读不思报国竟卖身事贼,吾羞于为伍。”
“哈哈哈哈!”后金使者狂笑不止:“我家大汗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吞吐天地之志,吾得遇明主一展平生之所学此生无憾。大明气数已尽,我汗必将取而代之,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还是早做计较。”
“大胆!吾自堕地以来只闻大明天子,汝主蛮夷之辈也敢觊觎天下?王上,臣请戮其使、函其首,奏闻于皇朝。若王上一意孤行要行议和之事,请先斩臣头以谢建奴。”
“王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万万不可啊!数百万百姓危在旦夕,此时岂可触怒大金汗颜?还请王上听使者禀明来意再做定夺不迟。”崔鸣吉一意主和,可不想来使被砍了脑袋。
李倧此时已是偏向议和,遂开口道:“贵使远来只为逞口舌之利?若是如此还请早回。”
“朝鲜撮尔小国,我大金二十万虎狼之师朝夕便可席卷而下。然我汗宅心仁厚愿与国主结为父子之盟,从今往后朝鲜奉大金为宗主,不得再与明人暗通款曲。”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王上,皇朝之于我朝乃父母也,奴贼于我朝即父母之仇也。为人臣子,岂可认贼作父?”
“王上,宁以国毙,义不可苟全啊!”
“王上若尊奴贼为主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再见天下百姓?”
“奴贼狼子野心吾等宁死不从。”
“古之议和莫过于秦桧,青史留名遗臭万年,王上欲从其后乎?”
李倧心乱如麻犹豫难决,眼下奴贼势大,便是大明也非其敌手,属意议和,可看着殿内群情汹涌又羞于启齿。
范文程傲然而立睥睨当场,看着趴在地上如丧考妣的朝鲜大臣,范文程心里说不出的舒爽。大金国势正隆,皇太极亦是颇为倚重,此事若成又是大功一件,汉宰非我莫属。
“此事干系重大,孤意难决,容后再议。”李倧实在羞于启齿,只能以此搪塞。
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送往京城,建奴十七万大军南下朝鲜,一连数日势如破竹连下数城,百万辽民岌岌可危。广寒宫里没了节日的喜庆欢乐,反倒添了几分萧肃,此时已过子时,但殿内仍是灯火通明。
“朝鲜情况如何了?有没有新的军情?各类救急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朝鲜形势危急,历史的车轮似乎已经脱轨,朱立新心里即有些兴奋又有些惴惴不安。这几日牵挂着百万辽民,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皇后张嫣也跟着担惊受怕,刚去偏殿安抚皇后睡下,这会又神色匆匆赶回正殿主持大局。
正在处理往来文书的孙承宗闻言停下笔,打起精神回道:“陛下,暂无新的军情。如今从京畿各地搜集的粮食、棉衣、棉被、药材等都已准备就绪,今日便会由新军营送往登莱。只是百万辽民,这点物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发往南直隶、浙江等地的文书也已发出,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太仓尚有今年收上来的新粮数百万担,臣已下达了调拨文书,只是远隔千山万水,东奴攻势凌厉,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户部尚书郭允厚连日调度救急物资倦容满面。
“皇爷,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但求问心无愧。陛下牵挂百姓夜不能寐,皇后娘娘也跟着担心受累,还请皇爷以龙体为重,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万万不能让皇后娘娘动了胎气。更何况正月初五毛文龙便已向海军求援,俞老将军又非迂腐之人,事急从权,想必此时已在海上了。”一旁伺候的王承恩出言劝慰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但愿一切都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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