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暴风雪第1/2段
<p>整趟列车,软卧是最靠近火车头的车厢,前半节单人间后半节双人间,再往前就是四人软卧、八人软卧,然后是餐车,再然后是普通卧铺和硬座,另一头也是类似布局,等于硬座就在最中间的位置。</p><p>到八人软卧,过道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三三俩俩的人围着乘务员问情况,也有嫌冷拿过道当操场暖身的。</p><p>这个车厢里的人行政级别基本都在十一到十四级,接触层面和见识已经不是清河县那些普通百姓所能比拟,庄呈昀一露面,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甚至有跃跃欲试想上前握手的。</p><p>这一幕是何其的似曾相似,回想起当时木材厂的情形,季惟突然有种想锤死自己的冲动!</p><p>她真的太粗心了!</p><p>庄呈昀曾经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他不想被人认出的意愿,甚至一度反常到否认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他大老远从首都到这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性格使然,平时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轻易表现出来罢了。</p><p>她居然就真的以为他没事,并且从来就没放心上过,还跟个缺心眼似的带着他到处晃,那么多次让他出面,就连刚才的火车票都是用的他的私章!</p><p>她实在惭愧的很,更愧对于庄呈昀对她的庇护和心意。</p><p>她拽着他衣袖,不管不顾的拉着他往回走。</p><p>“不去了不去了,冷就盖被子,不行我抱着你……”季惟嘟囔着进门,庄呈昀紧随其后,门一关,二话不说抻开胳膊,“我觉得现在就挺冷。”</p><p>“……”你那不叫冷,叫虚!</p><p>她把人打发去铺位上,一人裹一床被子盘着。</p><p>刚开始还挺好,权当打坐,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下去,季惟自己就先撑不住了。</p><p>桌上的牛奶茶水早就结了层薄薄的冰,暖水袋里的热水也换了一遍又一遍,热水瓶都空了。</p><p>“我出去再打点热水,顺便问问情况。”</p><p>新火车头要是再不来,都能吃午饭了。</p><p>跟供暖一样,老式火车上的热水靠的也是煤炭,一只超大号的锅炉日夜不停的烧,再由乘务员分装到热水瓶里,除了卧铺车厢每个隔间会配备一个热水瓶,其他的就得乘务员拎着挨个儿去问。</p><p>车上温度低,乘客们为了取暖只能不停喝热水,锅炉根本来不及烧,这会儿到处都在讨要。</p><p>这种时候,还是自给自足比较好,季惟没犹豫,随便在软卧车厢找了个空的小单间,画了一壶热水灌上。</p><p>正要出去,门外有人疾步跑过,“不好了,气象台提醒这一片区即将有暴风雪,为避免意外事故,机务段已经强制要求火车头暂停区间站,机务段那边要求咱们继续原地待命,等风雪过去再更换。”</p><p>“开啥玩笑!谁知道这暴风雪得要多久,万一一宿不停呢,咱们就在这荒郊野外待一宿?就算咱们肯,乘客那咋办,没有热水没有供暖,不得活活冻死!列车长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软卧这儿还有个国宝在呢。”是乘务长的声音。</p><p>列车长无奈回应,“上面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然我现在电话里报告上去?”</p><p>“你吃拧了,清河区间站那边特地提醒过,那位要求行程保密,到时候捅出去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乘务长不耐烦起来,“我得先去给软卧这边布置午饭,万一回头真待一宿,铁定得乱,食物供应都不够。”</p><p>脚步声分头,应该是回各自岗位去了。</p><p>季惟这才敢开门出来。</p><p>过道的玻璃窗外,朔风暴雪肆虐得愈发猖狂,空旷的荒野已经让全势覆灭,天地非黑即白,伴随着呜呜的怒吼声,仿佛随时能将火车掀翻!</p><p>一霎时,地平线上浓云席卷,天色彻底暗了下来!</p><p>季惟忙拎着热开啥玩笑!谁知道这暴风雪得要多久,万一一宿不停呢,咱们就在这荒郊野外待一宿?就算咱们肯,乘客那咋办,没有热水没有供暖,不得活活冻死!列车长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软卧这儿还有个国宝在呢。”是乘务长的声音。</p><p>列车长无奈回应,“上面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然我现在电话里报告上去?”</p><p>“你吃拧了,清河区间站那边特地提醒过,那位要求行程保密,到时候捅出去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乘务长不耐烦起来,“我得先去给软卧这边布置午饭,万一回头真待一宿,铁定得乱,食物供应都不够。”</p><p>脚步声分头,应该是回各自岗位去了。</p><p>季惟这才敢开门出来。</p><p>过道的玻璃窗外,朔风暴雪肆虐得愈发猖狂,空旷的荒野已经让全势覆灭,天地非黑即白,伴随着呜呜的怒吼声,仿佛随时能将火车掀翻!</p><p>一霎时,地平线上浓云席卷,天色彻底暗了下来!</p><p>季惟忙拎着热水瓶回去。</p><p>走的时候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庄呈昀被迫裹了两条被子,看起来状态还挺好,眼眸微垂,平静得就像是这世上的一切,全都与他无关。</p><p>“咱们估计得在这儿多耗几个小时了,有暴风雪,把火车头耽搁在路上了。”季惟重新给换上热水袋,试图开灯但是没能成功,于是掀开窗帘给他看。</p><p>外面黑洞洞的,世界仿若完全消失。</p><p>“你不害怕吗?”庄呈昀接过去的时候顺便牵住了她的手,暖暖的像是一个小火炉,让人安心。</p><p>季惟好笑不已,“有啥好怕的,暴风雪而已,又不是不会过去。”</p><p>穿越她都经历了,从熟悉的世界到这个陌生年代,阻隔的何止是永远无法抵达的千山万水,还有啥比这更可怕的吗?</p><p>偶尔想起来,她仍旧庆幸的,不是老天爷给了她神笔和空间,而是她还活着。</p><p>庄呈昀有那么片刻的怔愣。</p><p>是啊,又不是不会过去。</p><p>这话曾经他反复跟自己说了无数遍,可是好像只有从她嘴里说出来,才真正被赋予了力量,就好像过去的事,真的会过去。</p><p>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神奇的姑娘,那么纤弱,却又是那么的充满力量,似乎无论在多么糟糕的情况下,她总能无所畏惧的去面对。</p><p>她是他见过最胆子最狡黠的姑娘,也是他见过的最睿智最知足的姑娘,所有人类身上好的不好的,到她这儿全成了特殊,于是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完整的存在。</p><p>他爱极了她的完整,似乎只要她在,他缺失的,就会慢慢圆满回来……</p><p>“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季惟狐疑的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有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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