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敖离第1/2段
“我……”
季月年修长苍白的指节动了动,费力无比地抬起头来,眉心之处却蓦地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使其头颅重新跌回了软木香枕之上。
“小心些!”
那白裳少女目中浮现出焦急关切之色,急忙将手中的木碗放于案几之上,柔软温热的纤白玉手拂过季月年漆黑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把季月年额前的绢布取下,将其浸入了床榻一侧的水盆之内。
季月年紧抿着嘴唇,怔怔地望着透过窗棂洒落进来的灿金阳光,瞳孔之内亦是有着璀璨的金色光影倒映,随着其眸光的缓缓颤动,泛起阵阵瑰丽无比的波澜。
受李世玄之命,离开星渊峰忘星庭。
与王越阳、鱼嫣诸人共同前去摧日古城观礼。
琼玉道子。
被那神灵血脉少女摄入洛水神印之内,更是被缚于洛水神女的虚假记忆之中。
催动蕴灵符宝,藉凭着赵阴月使用月灵残境之力所炼制的落雪神剑,生生挡住了那神海蕴灵上境的神灵血脉少女六息。
最后的记忆,则是那遮天蔽日的庞大白龙嘶吼咆哮而来,使一切都湮灭入了虚无黑暗之中。
离开太御圣宗之后的画面一段段在脑海之中急速掠过,季月年微阖双眸,片刻之后重新睁开,泛着灿金光影的眸光逐渐敛去,重新恢复了如迷雾般的渊深沉静。
其已是回忆起了那虚无黑暗之中的几段记忆,直至此时,季月年才堪堪知晓,赵阴月与昭明山境之间真正的关联。
赵阴月仅仅只存在了十六年而已,在此之前,她并不是赵阴月,而是居于昭明山境的离儿公主。
在第二段记忆之内,那身着冰蓝宫装的神女在与归九元叙话之时,曾提过一次离儿公主真正的名字。
敖离。
在那洛水神印的天地之内,洛絮的凝化白龙神通已将季月年的身躯彻底碾灭,再也不存半点痕迹。
其如今能够保留住真灵以及神魂,尽皆是敖离濒死之前所灌注的真灵血脉所致。
敖离乃是半个真龙血裔,寿数无量,可当初那一场滔天剧变,月灵残境虽然护住了她,却也生生将其困守了八万四千年,更是在她身上加持了诸多禁锢以及规则,仅仅只是予其留下了一线生机而已。
许是命数使然,她在月灵残境之内独自捱过了孤寂惨淡的八万四千年,却终究没有渡过那短短的十六年。
玉璧有瑕而自陨,此乃源于血脉深处的可怕力量,根本不是敖离所能抵抗。
连破五境、直渡三劫,位列三灾太乙造化上真,重归东海之畔昭明山境,那位生的如谪仙一般的宫装神女倾尽心力为敖离所铺的路,终究化作了一触即破的泡影。
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季月年微微偏头看去,那白裳少女正在木盆之内揉洗着那块绢布,稍稍低着头,神色很是认真。
过了不多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季月年的目光,侧过白皙如玉的小脸,拿着那块温热的绢布重新覆在了季月年的额头之上,笑道:“你额头的伤如此严重,千万不要轻易动弹。”
此言落罢,季月年的眉心之处再次隐隐传来了足以锥心的刺痛,他心绪微动,轻声道:“我的额头……怎么了?”
其声音很是虚弱沙哑,话一出口,甚至就连季月年自己都有些呆怔。
与此同时,季月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尝试着调动神宫之内的玄气,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馈。
不顾眉心愈来愈剧烈的疼痛,季月年在白裳少女的搀扶之下费力地半坐起来,斜倚在木榻的榻槛之处破的泡影。
略微恢复了些许气力,季月年微微偏头看去,那白裳少女正在木盆之内揉洗着那块绢布,稍稍低着头,神色很是认真。
过了不多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季月年的目光,侧过白皙如玉的小脸,拿着那块温热的绢布重新覆在了季月年的额头之上,笑道:“你额头的伤如此严重,千万不要轻易动弹。”
此言落罢,季月年的眉心之处再次隐隐传来了足以锥心的刺痛,他心绪微动,轻声道:“我的额头……怎么了?”
其声音很是虚弱沙哑,话一出口,甚至就连季月年自己都有些呆怔。
与此同时,季月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尝试着调动神宫之内的玄气,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馈。
不顾眉心愈来愈剧烈的疼痛,季月年在白裳少女的搀扶之下费力地半坐起来,斜倚在木榻的榻槛之处,再次尝试感应自己的神魂以及心火。
泥牛入海。
无论是真灵、神魂还是通灵业火,不知何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啪!
季月年将额头上的绢布取下,丢入水盆之内,有些沙哑的声音平静的可怕:“姑娘,可有铜镜?”
那十三四岁的白裳少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怔了一瞬之后,手忙脚乱地在木屋案几之上的妆匣之内取过一面小铜镜,递到了季月年面前。
此铜镜只有巴掌大,边缘已被摩挲的极为光滑,其上隐隐有着清香散出,显然是女儿家自用之物。
季月年在木榻之上半躺着身子,眉心之处的刺骨剧痛丝毫不曾有所缓和,反而愈加凶烈起来。
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其相貌不曾有所改变,依然是那个清美至极的画中公子。
可其眉心之处,却是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可怕伤口。
常人望去,那是一道不曾愈合的炽红血痕,可在季月年眼里,那伤口分明是一座十二瓣莲台的烙印!
那莲台的每一瓣,都似乎篆刻入了血肉深处,在季月年的瞳孔倒映之下,散发着隐隐的漆黑光华。
整座莲台约有半寸方圆,烙于眉心正中,瓣瓣分明,小巧精致,其上却泛着一丝丝的死寂之意。
“快些盖上罢,万一着了凉就糟了,”白裳少女在水盆之内捡起了那块绢布,轻柔地覆在了季月年的额头之上,“你这道伤口不知怎么来的,十余日了也不见愈合,实在是稀奇的紧。”
季月年一言不发,重新躺在了木榻之上,微微阖上双眸,不停地感应着那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神魂、真灵以及通灵业火。
十余日之前,瑶在入山采药归来之时,在木屋之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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