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其妙的重生第2/2段
“莫乱说。”枯瘦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家老卫是怕茂林子弟校耽搁他。何况，他家本来就是城里人，去县城读书也是理所当然。”
“那不是城市户口？”新嫁娘羡慕得很。
八十年代的城市户口，那可很难得，不论上学、就业，都与农村户口有着质的区别。
“呜——”新嫁娘一直注视着河里那个小小人影，满脸皇帝不急太监急：“快看，那个背时娃儿游到河中间了，怕是不想活了!”
“死了又不要你买棺材。”一个女人开了一句玩笑。
这倒不是那个女人真的心思狠毒，而是一种习惯性抬杠。农村日子简单无聊，很多斗嘴本身毫无意义，仅仅是为了斗嘴而斗嘴。
新嫁娘也明白这点。可她也知道这种斗嘴，一旦认输，也许这辈子在茂林河边就没得痛快日子了。
于是，她把手中的衣服朝水边石头上一丢，“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
“哪样？”那个女人丝毫不示弱。
“没得素质！”
“梳子？我家多得很！”
接下来就是一场舌战，各种荤话混合着口水，喷涌而出。
直到枯瘦的女人大喝了一声：“快看，那个小崽儿朝乌龟壳游去了！小狗日的硬是不想活了!”
女人们这才齐刷刷住了口，目光一致地朝河中间望去。
乌龟壳是河心的一块巨礁，象只巨大的乌龟趴在河心。人在它下面，看起来就一个小黑点。乌龟壳异常滑溜，人根本爬上不去。一旦遇险险，必死无疑。
那里水急浪大漩涡多，每年涨大水，都要翻两条船、淹死个把人。
“快——回来，”枯瘦女人伸长了脖子喊：“去不得——”
“快回来！”
七嘴八舌一阵乱喊。
“糟了，下去了！只看得到个黑点在白浪里了！”枯瘦女人抓紧了新嫁娘。
“上来了，上来了!“新嫁娘手心捏出了汗。
“又下去了......”
“过了，过了，狗日的命大!”
“啊。”有个女人按着胸：“把老娘吓死了！这一两里地，连个男人都看不到，真要是淹死了，捞尸的都没有！”
新嫁娘一瞅那个女人的胸，“卟哧”笑了。
“笑啥?”女人迷惑不解。
“你们看她。”新嫁娘笑指给别人看。
这个女人孩子才五六个月，正处于哺乳期。女人低头一看，原来刚才一急，胀鼓鼓的奶水渗得到处都是。
“你M的!”脸一下子绯红。
一阵混笑。
“他过来了，那个少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河边顿时悄没声息。
只剩一片杵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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