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娃娃鱼第3/3段
见是霍山，亲热的喊：“哎呀，是山娃啊，赶紧坐，赶紧坐。”
辛家因为知道霍山要来，老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在等他。
辛兆元不在，辛家三兄弟也不在。辛兆元在煤矿上，熊虎豹三兄弟跑车去了外地。
屋里只有三个嫂嫂、一个妈，还有辛老爷子。
“爷爷好。我来看看你。”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了问老爷子身体好不好，腿脚痛不痛，门外闯进来一双一闪一闪的大黑眼睛。
这双眼睛绽放着好奇的光芒。
她小时候是长这样的么？
“桐花？”霍山有些不敢确定，毕竟隔了太多年了。
“嗯呐。”小姑娘点了点头，两个羊角辫甩了起来：“你就是霍山哥吧，走，去吃饭。”
她热情而大方的拉起了霍山的手。
霍山身体一僵，不着痕迹的轻轻将手挣脱了。
出了爷爷的屋，到厨房吃饭。
“山娃，听说你考上县城中学了？”辛妈问。
“是呢，阿姨。”霍山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几个女人争相传看。
“你可得向你山哥学习。”辛妈教育辛桐花。
“嗯嗯。”辛桐花点头。
“初中生算不算古代的秀才？”大嫂是个标准的文盲，对读书人有着盲目的信仰。
“那是当然。”辛老爷子坐在上席，老神在在。
“山娃，你今年得有十二岁了吧。”
“还没满十二岁，阿姨。”
“有多高啦。”
“一米六八啦。”
“哟，这可挺高了呀，还要长，还要长。”
“城里娃就是长得白。”二嫂羡慕说。
“长相也俊。”三嫂笑。
“肯定啦，你看山娃父亲高高大大，母亲挺拔漂亮，生的儿子自然不差。”辛妈看霍山的眼光，和看精挑细选的女婿没什么两样：“桐花也有1米52了。”眼睛在两人身上穿来睃去，笑意盈盈。
霍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早点告辞。
忽然，一阵扑鼻的香味从背后飘来，大嫂端上来一只大盘：“来来，动这个。”
霍山一看那道菜，呆了。
这是一整条很大的鱼，足有两尺长，还不算盘着的尺许左右的尾巴。这鱼已经被刮了皮，内脏也被掏得很干净，鱼身上有一把葱花，盖子一揭开香味立刻溢满了整间屋。
霍山感到肚子一下就饿了。
鱼吃到嘴里。
美味，确实是美味。
这鱼霍山并不认识，但这不影响霍山吃它，吃到撑不下了，才停下筷子。
吃完饭，辛妈让辛桐花送送霍山。
出了门，尴尬的走过街角，霍山问：“这鱼叫啥名，怎么做的，挺香的啊。”也是无话找话，免得空气尴尬。
“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学名叫鲵，生活在水急浪大的岩缝中。捉来刮了皮，便是一身嫩白嫩白的肉，搁点鸡油一蒸，撒把葱花，啧啧，那味道.....你也闻到了呀。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了......这可是我们招待贵宾的好东西。”
“特好吃吧....”她扑闪着好奇的大眼睛。可能她觉得霍山是秀才了，和她说话竟然像是老师对学生讲课，有板有眼，语言书面。
鲵？霍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鲵？
听起来很熟啊。是什么来着？
霍山猛然站住脚步，盯着她：“你们竟然吃娃娃鱼！”
“啊！原来你也知道鲵是娃娃鱼啊！”她又说：“什么叫我们竟然吃？难道你没吃？”
“这是违法的！”霍山的脚步飞快地启动了，想赶紧离开这犯罪现场。
“那你吐出来！”
她在后面不停挥舞小拳头，像耗子撵猫：“混蛋，你站住！”
霍山哪能听她指挥，一溜烟就跑了。
“跑个屁！你个吃了还说坏话的家伙！你给我吐出来！”小小年纪的辛桐花暴跳如雷，奋起直追。
可霍山早就撒丫子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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