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干点啥好呢第1/2段
“爸妈，我回来了。”回到茂林煤矿自家的小院子，天已经黑了。
霍山心想明天回城后，除了想办法开始挣钱，还得加强锻炼。这跑不到两公里，累得跟个狗一样，亏得路上搭了拖拉机，不然怕是半夜都回不来。
和前世当兵后的体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儿子啊，你可得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的大学。”温碧珍端上来一洗脸盆西瓜。
温碧珍好不容易见着儿子一次，又开始了唠叨。八十年代车辆不便，她和老公霍建国得了空闲，才能燕南雁北分岔回城望望自己的山娃。“你俩就像候鸟，厂子是栖息地，家倒成了客栈！”旧社会丫鬟身份陪主子读过两天书的外婆时常如此总结。
温碧珍眼见儿子已经读了初中，再努努力，考上大学，自己这辈子也就心安了。每次见到霍山，都要叮嘱了又叮嘱，唠叨了又唠叨。
霍建国穿着背心，在洗脸盆里抓了一块西瓜啃了一口：“哎呀，我说你就别逼逼了，咱儿子还用人操心吗？妥妥的未来大学生！”
爸呀，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霍山在内心瘪了瘪嘴。
上一世，霍山并未按照家里人认为的那么走下去。当年，按族人的逻辑，少时成绩优异的霍山长大不是个科学家就是个发明家，然而谁都没想到，随着书越读越多，霍山初中差点被开除。
那种越读越多的书，叫武侠小说。
重活一世，他当然不会再沉溺于武侠小说了。
倒不是武侠小说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时间浪费不起。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努力学习的。”霍山边吃西瓜边郑重保证。
霍建国和温碧珍相视一笑。
看着爸妈欣慰而满足的笑容，霍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现在茂林煤矿看起来还不错，可五年后，也就是1994年，茂林煤矿停产倒闭，父母下岗后，可谓是一夜白头。为了维持生计，母亲每天到菜市场捡烂菜叶，父亲蹬三轮，当装卸工，供自己继续读书。直到后来学会了推豆腐，父母就一直在菜市卖豆腐。
为了多一点生意，每天凌晨一点多起来磨豆腐，天不亮就在寂静的街头与人抢夺最有利生意的第一个摊位。也就是那时起，父母的性情变了，由喜欢忍让的老实人逐渐变得锱铢必较。
家里那个石磨，父亲每天用胸抵着磨盘上那根白亮的棍儿，不停地推呀推呀，母亲跟在他后面，用勺儿从小盆里舀出些黄亮的豆子倒进磨眼。
霍山曾不止一次偷听到这样的谈话：
——“累吗？”母亲帮父亲擦汗。“累，”父亲笑笑每天到菜市场捡烂菜叶，父亲蹬三轮，当装卸工，供自己继续读书。直到后来学会了推豆腐，父母就一直在菜市卖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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