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般若城外议和谈第2/2段
沈祁渊看起来有些倦怠:“不太妙。”
容止很少见到沈祁渊这样子,心中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因着这城中还要有个知根知底的守着,以防城中生乱,故而沈祁渊这次并没有带上容止一起去,只带了陌北做护卫。
如今看见沈祁渊这副神色,他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有要求一起跟去。
容止大步跟上沈祁渊,不知道该不该再细细问问详情。然而沈祁渊到了书房之后,还是招了招手叫容止进去。
沈祁渊颇有些郁郁,抬眼对容止道:“我觉得贵霜想要的可能是我。”
可他只把贵霜当做旗鼓相当的对手,所想之事,皆为布兵对局,家国天下,心中并无半点私情可言。坦白说,他能理解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但是却知晓便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惺惺相惜,也绝不能与爱情混为一谈。
他心中已有一个小姑娘,藏在京城的春夏秋冬里。
藏在春朝的柳絮满京华里,会皱着鼻子说这天气里不好出门,乱花迷不迷人眼不知晓,这杨柳纷纷,确实在是迷了人眼。其实最迷人眼的,不是杨柳乱花,是她。
藏在夏日的荔枝冰沙梅子汤里,碎冰碰着白瓷碗,叮当作响,她一眼望过来,就消了一半的暑气。
藏在秋夜里细细描画的兔子花灯里,提灯照故人,故人折了一支桂花赠给他,言说香还是桂花香,就是香的甜腻腻的,叫人嘴馋。
藏在冬天里放了两块银丝炭的手炉里,那青葱掐水一般的手指扣在毛绒绒的手炉上,仰起来头皱眉问他下雪天怎么不打伞来,然后将姑娘家的手炉毫无防备地递给他来。
往后其他人纵是千般万般好,都不及这个人了。
然而容止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却半点没有沈祁渊的忧心,反而打趣笑起来他:“我道那母夜叉一样的女人怎么肯主动提出来要和谈,原来是看上了我们的沈将军啊。”
他幸灾乐祸地很彻底:“也是,除了将军你也没人能制住她了。”
沈祁渊捞起来手边的兵书去砸容止,被容止险险地躲过去了。
容止连忙改口道:“将军将军,别着急啊。我懂的,你心中还放着一个沈……”
这回却是彻彻底底被砸中了。好歹沈祁渊手上有轻重,那书页松松散散地扣在容止脑袋上,并没有砸疼他,只是看上去滑稽万分。
沈祁渊揉了揉眉心,知道这事儿容止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管为了什么,总归大月氏这边有了议和的意思,这也算是好事。我们先修书禀明圣上吧,议和的条件不急这一时,有的是人来同大月氏谈。”
容止不再惹沈祁渊,收起来书就出门找军中文书来拟回京的军报。
是以这事儿便很快传到了京城众人的耳朵里。
说书人不管双方意思究竟如何,只知道那敌军的公主大将都看上了咱们的沈将军,一时之间那众说纷纭,把贵霜和沈祁渊之间的事儿编成什么样的都有。
这说书的爱说,听书的爱听,街角巷陌之间,竟隐隐觉得贵霜公主同沈将军的和亲之事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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