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季花事泪洒尽第2/2段
容止听她这话,脸色都变了,也不再尊着她,收起一贯吊儿郎当的神情:“这便是三姑娘你的想法?”
“弃军保帅?”容止冷冷一呵,“保沈侯府?亏得将军拿了命都想和你在一起,结果你却说放下便放下,说弃了便弃了。”
山彤听得鬼火冒,呛声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倒是问问你家主子方才说的是什么!”
容止冷冷瞥了沈安雁,“将军真是看错,爱错了人,我替将军不值。”
他说完气哧哧地走了,脚风带起绡纱飞扬于天际,又惹得门前绣屏颤巍巍地动。
等待容止那抹影子转至走廊消失不见,沈安雁这才软了脚,径直坐在了地上。
山彤大惊失色,连忙去扶。
沈安雁却挥开她,“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山彤陡然听闻此等辛秘,哪里敢再待下去,只是诺声退下,静候在门外,看着天边云浮日照,晃晃地甩下一大片甾影。
而沈祁渊回到屋子,才发觉自己情急拿了沈安雁写的诗回来。
因为方才动了情绪,这团纸早被沈祁渊捏得不成样,摊平来看,只能依稀看见末尾一句,‘一季花事泪洒尽,庭轩新绿寞寞冰’。
他默了默,身后愤愤走进容止,看见沈祁渊还看着沈安雁作的诗出神,直接恼了。
“将军,三姑娘都这般待您了,你还巴着不放作甚.......”
“多嘴。”
沈祁渊嘴唇紧抿。
他当然比旁人更加清楚沈安雁对他的冷漠。
可是他更是清楚,从前的沈安雁眼睛里全是自己,会看着自己笑,会担心自己。
这些情绪都掺不得假。
她一定是听了贵霜什么话,所以才如此。
细细想过,他手指轻轻拂过纸上娟秀楷体,道:“你去查查贵霜近日有何动作。”
容止如何不知沈祁渊这般所做是为何,气得不行,“将军,恕我插一句嘴.......”
“我恕不得,”沈祁渊眼梢皆是疲惫,可眼底尽是倔强,“我叫你去查,你就去查。”
容止有口不能说,气得只想剁地,连到三声好,“我去便是了,只是有一言要说,三姑娘方才同我说了,弃车保帅,弃了你,保沈侯府。”
说完,容止扭头出门了。
屋子里剩下沈祁渊一人,这时的他才终于缓过神,扶着身旁的锦杌坐下。
脑海里却回想着容止方才的那句话,弃车保帅?
她果然是要放弃她吗?
为了沈侯府。
他知道她一向终是沈侯府,他也从未想过拿自己同沈侯府去比较。
只一心觉得,若她想保全的东西,自个儿尽力护着就是。
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的存在阻碍了沈侯府。
他不觉得这是沈安雁能想得出来的结论。
他更倾向于是贵霜诱导的她。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听了贵霜的话,弃了自己。
这样的事实,怎叫他不心伤?
他满心满肺地担忧着她。
从军营里回来,一身的尘土都未来得及拍干净,他便去见了她。
可她却如此凉薄待他,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将他弃如敝履。
他应当遂了她话,放任了她。
可是他做不到,他的全身毛孔都在告诉他,再坚持一会儿。
坚持到她说自己成了她的绊脚石时,他再放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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