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伤仲永的遐想第1/1段
人们用喜欢对自己一知半解的事情妄自评论,对事情真相又不关心,在“不负责任”这件事上,做得火候很好。可笑的是,我回头看这个句子,发现我自己也居高临下说得大义凛然。
人们相信自己看到的,更进一步说,人们更加愿意接受自己认为合情合理的事情,事实真相如何,不重要。对于“盖棺定论”的事,甚至连借题发挥地去揣测一下都不愿意。
老夫妇带一个幼童牵着驴“招摇过市”,三人骑驴的方案惹怒了动物保护组织,两老人骑驴的方案引起了保护儿童协会的不满,幼童骑驴又召来了孝文化传承者的口诛笔伐,三人步行方案引起的群嘲他们也承担不起,终于三人决定不顾舆论压力,艰难地选择扛着驴负重前行……其实哪有什么最佳方案,太在意别人嘴里的对错,最终受伤害最多的是当事人。而舆论已经分为若干个阵营,继续围绕着自己关心的话题,口若悬河地谴责不止。
想起了《伤仲永》,故事中开局就是巅峰的王者,作者也有意地引导读者去观看一场巨星陨落的秀,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心态:只要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也有几分人才被急功近利的作法埋没的惋惜。直到现在,提起仲永人们只想到一个“过气网红”的形象,成为一个不必多说的铁案,一个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标签。其实也不必多言。
经过多年的闯荡和社会的毒打,我开始想,仲永会不会是厌倦了“神童”的身份?一个文笔变得不出众的人,未必就失败了。或许他厌恶了一群俗人的追捧,就好比书法家写了一幅字,一个外行高价买回,并当面赞叹,“你写的字,真…真…呃……”支支吾吾酝酿半天才继续道“真黑啊。”然后是谄媚的冷笑热哈哈。仲永经历太多之后决定放弃名声以获取安宁?又或者,凭借着优越的先天条件和后天结实的贵人,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靠着写文章生活了,一个拧螺丝很有一手的工人,十年以后可能都成为公司骨干了,职位晋升了,原来的工作就可以放弃了,仲永也许已经平步青云走上了仕途,到达了乡野村夫不能平等相待的位置,乡亲们只能酸溜溜的说一句,他写东西不行了,跟六七岁,十来岁时候没法比了,其实人家早就到了另外境界了。
退一步讲,为了生活奔波,投入到农业生产活动中,做一个插秧小能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也挺香吧?一个成年人,辜负了旁观者的期望,没有做到一成不变,没什么可惋惜的。
仲永的故事,去掉了“伤”的标签,有了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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