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话 你有故事我有刀（1）第2/2段
“既然娃娃如此执着，为什么没追着回金陵呢？”白瞳问。
“追上去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只是个菜鸡。”轩辕岚撅着嘴说，“小妖怪犹犹豫豫不肯帮我打，黑羽灵不灵我还不知道，大内高手又不止独隐一个，我现在回金陵大概率是自投罗网，从此再没人能救我哥出忘川了。”
还有个想法轩辕岚没有说出来，无常世界里，魑魅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想知道。忘川的另一边，还有自己的爹娘。死生相隔，本不应该产生好奇，但是生的这一面她心中了无牵挂，此刻她最关心的人，都在另一畔。
“岚姑娘，若你下定了决心，乌鸦可以帮你探路。”黑羽冷不丁插嘴道，他对’黑羽灵不灵我还不知道’这话耿耿于怀，积极表现自己的作用。“乌鸦食腐，与亡骨打交道最多，人刚死的7天之内，乌鸦能追得上他们的魂魄。”
轩辕岚望着黑袍男子一双细长双眼，静静等他说完。
黑羽舔了舔嘴唇说道，“你那天说，要做门生意祭刀，黑羽觉得这是极好的法子，我们挑选那些该死之人，斩了他的头颅，乌鸦可以追他到忘川，说不定可以寻到些轩辕公子的消息。”
“乌鸦天生畏水，下不了河，追到岸边有什么用？”瞳观斜睨他一眼，冷冷说道。
的确，驯服黑羽那天，他就是被瞳观丢下水胁迫的，看来乌鸦畏水的天性刻得很深，变成颗明珠都依然都摆脱不掉。
黑羽干笑了几声，说道，“忘川那浑水，老子才不需要弄湿羽毛，好好盘问盘问那些游荡的恶魂不就行了？”见轩辕岚的脸上波澜微动，他忽然意识到轩辕朔也可能是恶魂中的一员，闭了闭嘴巴，又试探地说道，“不过乌鸦也只能追赶7天，所以要探到消息，恐怕是要杀不少人的。”
“好。”轩辕岚几乎是毫不犹豫。她心中清清楚楚地知道，此刻是分水岭，如果回头，尚且还来得及，而继续向前走下去的路，如白瞳所说，死生如断崖，挥刀的瞬间，便是踏入了黑夜。其实人活着，大多数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究竟会通向那里，如同轩辕朔当年策马向北，明亮的他不知道自己向前射出的穿云箭是永夜一样。
而此刻她心中明镜。知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某种意义上看亦是徒劳无功，因为就算是一切顺利，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轩辕朔不再被禁锢于任何黑暗之中，无论是永夜，还是忘川，入土为安，魂飞魄散。而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家人。那个从小牵着她的手，告诉她对所爱之物，要小心翼翼对待的哥哥，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抽出一缕魂魄保护了自己。她捂着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缕属于哥哥灵魂的炙热。
“我们就这么办。”轩辕岚笃定地说道，她的目光望向瞳观，眼中在寻求某种支持。
“嗯。”瞳观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淡定地说道，“那你要好好练刀。”
“老朽也来助上一臂之力吧。”白瞳忽然轰隆隆地说道，“娃娃负重前行，尽量还是不要背上无辜的性命，老朽虽然眼瞎，但对人的判断力有几分把握。”月夜杀人组正式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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