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学校 113 放弃复读第3/3段
就在马路对面，靠近卖油条的一处摊点，生意却异常火爆，买汤，买粥的络绎不绝，忙的小摊主脚不点地。郑好暗替父亲着急。</p>
每天中午，郑铁山回来就把卖不出去的豆浆、小米汤、辣汤在单位里分掉。郑好早餐与晚餐几乎顿顿都是这些。</p>
张守业兴奋地说：“这几天沾了师傅的光，把一辈子少喝的胡辣汤都补过来了。不过说实话，师傅煮胡辣汤的手艺真的不错，那些人不喝师傅的胡辣汤，可真是瞎了眼了。”</p>
半个多月过去了，郑铁山又添了几个板凳与桌子，才有人买了油条以后过来吃他的早点。</p>
渐渐地郑好看见父亲紧缩的皱纹逐渐展开。剩回来的粥饭越来越少。</p>
一月过去了，这天夜里，郑铁山取出来一箱子，哗一下倒在桌子上。高兴的招呼郑好说：“来，郑好，数一数。”</p>
郑好看到满桌子的零钱，一角的，五角的，一元的，硬币毛票全都有。郑好数了数，有三百五十六角五分。</p>
郑铁山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口，有些兴奋地说：“这么干上一年半载的，你上学的借读费和学费就全都有了，说不定借的钱也很快就能还上。”郑铁山说着轻松，郑好却听着心酸不已。</p>
好景不长，半月后的一天，郑铁山的早点再一次被城管招呼了。</p>
郑好去接父亲时候，看到他站在哪里，呆呆的一动不动。地下一片狼藉，三个铁锅被摔在地上，弯曲变形，粥饭流了一地。</p>
桌子也被砸烂了，十多条凳子也是缺胳膊断腿。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瞥来一丝同情的目光。</p>
郑好跑过去，把地上的锅拾起来，把摔坏的凳子与桌子装到车上。一切收拾妥当，见郑铁山还呆呆得站在原处。</p>
他说：“爸爸，我们走吧！”郑铁山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他看了看郑好，说：“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摆摊的，应该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就好了。”</p>
郑好心酸不已，“僻静的地方怎么能够做生意呢，谁又会过来买你做的早餐呢？”</p>
父子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郑好终于说出了那句想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说出的话。</p>
“爸爸，我不去上学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考大学不应该是我唯一的出路。”郑铁山没有说话。</p>
郑好转回身。他泪流满面。他大声说：“爸爸，把钱还回去吧。我不回去复读了。”郑铁山睁大了眼：“为什么？”</p>
郑好说：“回去复读要给学校钱，还有学费、书费、吃饭都要花钱。以后考上大学五年也要花钱。这就是个无底洞，可是爸爸现在没有了工作，没有了三轮车，甚至马上就没有了住的地方。”</p>
郑铁山说：“爸爸会想办法的。”郑好摇了摇头。“我过一生，爸爸也过一辈子，可是我怎么能够以自己未来的幸福的牺牲爸爸的一切呢，你不应该为了我过得这么辛苦。”</p>
郑铁山见郑好态度坚决。叹了口气，说：“你自己的路自己决定吧，无论你选择那条路，爸爸都会支持你。不过爸爸认为，现在对于你来说，考大学是最好的路。”</p>
郑好已经拿定主意，他坚定说：“我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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