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相亲第3/3段
此刻段天明与女方父母都走了出去。屋内仅剩下两个人。静悄悄的,落针可闻。</p>
沉默良久,女孩小琴给郑好端过水说:“你喝茶。”郑好说:“谢谢,我不渴。”</p>
小琴说:“听姨姐说,你是高中毕业?”郑好说:“是。去年刚刚毕业。”</p>
小琴说:“我也想上高中,可是却没有考上。”郑好说:“如果考不上大学,其实上了高中也没有用。”</p>
小琴说:“既然上了高中,离大学就不远了,就应该坚持下去。”郑好叹了口气,心说:“这真是一言难尽。”</p>
郑好问:“你现在家里种地,还是在外打工?”女孩小琴说:“爸爸妈妈不放心我走远,我就在镇玩具厂干。偶尔回家帮妈妈种地。”</p>
郑好说:“哦。”小琴问:“你爸爸是退休工人,你妈妈也是吗?”郑好说:“倘若活着也应该是。”</p>
小琴说:“你没有妈妈了?”郑好说:“从记事的时候就没有了。”小琴点点头。然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p>
许久小琴又问:“听姨姐说,你们刚来农村才一年,你感觉农村好还是城里好?”郑好说:“城里有城里的好处,农村有农村的好处。”</p>
小琴说:“那么城里好是什么,农村好是什么?”郑好说:“城里好在热闹,买东西方便。农村好在空气好,晚上睡觉安静,抬头可以看见很多星星。”</p>
小琴问:“那么你感觉城里有什么不好,农村有什么不好?”郑好心想:“这姑娘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p>
他说:“城里下岗工人多,这么多人下岗,又没有技术,就都去摆地摊,城管不愿意,就去驱赶甚至殴打他们。这么样不好,人与人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无论怎样繁荣经济,无论怎样发展城市,可是人与人之间都应该和谐与谦让,应该让最贫贱的人有尊严活着。”</p>
小琴问:“那农村呢,农村哪里不好?”郑好说:“农村有什么不好,你说呢?”小琴想了想说:“农村计生办打人扒人房屋不好。农村社会治安不好,我如果下班太晚,虽然到家只有六里多路,可是仍旧不敢独自回家。另外小偷多没人管。”郑好点头认同对方说法。</p>
姑娘小琴继续说:“还有化肥种子那么贵,粮食却年年卖不了高价,丰收了价格就向下掉。旱了或者涝了,价格也上不去。爸爸妈妈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却什么也赚不到。”</p>
郑好问:“你们玩具厂下班很晚吗?”小琴说:“不一定,订货多了要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淡季时,好几天没有活干。”小琴问:“你家耕完地了吗?”郑好说:“耕了。”</p>
停了些时间,小琴又开始问郑好家里一些情况。就这样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谈话的内容大都像是白开水一般无味。</p>
想起高中时和徐畅、张海他们横谈宇宙洪荒,纵论古今英雄。用主席的诗形容就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p>
没想到今天在农舍中,与一个黑瘦初中毕业的姑娘讨论着家长里短,地头村边,瓜果李桃。</p>
岁月无情而莫测,命运造化弄人,你永远预料不到你明天会怎样,在何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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