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面目第1/2段
<p>——“好厉害。”</p><p>两人一口气又跑回到教学楼的走廊，一路上没遇见别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p><p>徐向阳背靠着扶手，靠在栏杆那儿休息了半响，才一脸认真地感慨道。</p><p>“你在说啥啊，我们刚才可是在破坏公物。”女孩吐槽道，“幸好附近没有别人，不然我们俩可要在学校里出名了。”</p><p>“我觉得你已经够出名了。”</p><p>听见这话后，林星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p><p>徐向阳咳嗽一声。</p><p>“不管如何，虽然我们是做了坏事，确实应该心存愧疚——”</p><p>“不对，仔细想想，是‘小安’干了坏事。”刚才还在不安的女孩，突然间一本正经地反驳，“和我没有关系。”</p><p>“不是吧，路上的狗要是脱开链子咬了人，责任肯定在狗主人身上吧？”</p><p>“大家又看不见它，肯定会以为只不过是仓库门年久失修而已。”</p><p>“好了，林星洁，我没有在怪你。要是事情暴露了，我和你是共犯，我可以拿压岁钱去赔偿。但现在最重要的是……”</p><p>徐向阳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高昂起来。</p><p>“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厉害吗？一般人看不见小安，只能看到它将东西破坏掉后的状态，这不就是漫画或是电影里的‘念动力’吗？虽然你说自己不是，现在完全可以自称是‘超能力者’啊！”</p><p>林星洁眨了眨眼。</p><p>“你说得对，确实很厉害。”她喃喃自语，“我在知道自己身上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之后，最先感到的是担心和害怕，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一个人做实验。因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秘密，更有可能的结果是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p><p>女孩的脸上慢慢浮现出轻松的笑容。</p><p>“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我能算是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p><p>徐向阳愣了一下。</p><p>他意识到，相比起自己目击到小安破坏仓库大门的惊人一幕后，内心一时间涌上的兴奋，林星洁所考虑的肯定会比自己更多、更多：</p><p>比如小安究竟从何而来，比如是否还有和她一样的人，比如要不要告诉给其他人、万一被发现了又该怎么办等等。</p><p>以至于她现在所说的话，尽管表情看起来很高兴，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p><p>他心中那份因亲眼见识到“超能力”而涌现的喜悦，慢慢淡了下去。</p><p>现实毕竟不是虚构的故事，异于常人的能力所带来的未必是好处。就算是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同样会遭受挫折、受到别人的非议和不理解；而林星洁还只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她成长起来的环境比普通人更恶劣，甚至最近还遭遇过那种事……</p><p>他只能这样安慰道：</p><p>“是啊，起码以后再遇到混混之类的坏人，就不用害怕了吧。”</p><p>“是啊，我没想到小安的力气还挺大的。”</p><p>林星洁点点头。</p><p>就以目前看来，小安在“那个世界”拥有着何种“力量”、以及这份力量和它对现实世界的影响相较起来，究竟谁高谁低，目前还难以得出准确结论。</p><p>唯一可以得出结论的是，这份干涉现实的力量不是一成不变的。</p><p>“而且，不止是力量，总觉得比起第一天的时候……好像连体型都变大了一点？”</p><p>黑发女生抚摸着下巴，不是肯定地说道。</p><p>“但是，小安的样子很难看清楚，所以不容易判断。”</p><p>“连你都看不清？”</p><p>“是啊。话说回来，它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p><p>“呃……好像是一条大鱼吧？像是鲸鱼，我不太确定。”</p><p>“鲸鱼啊。如果从远处看，从它的行动模式和体型确实会很容易想到‘鱼’。”林星洁笑了笑，“可要是能像我一样走近了看、盯得时间再长一点，你就会看到它身上还长着其它东西，比如蜘蛛的肢节啊，昆虫的触角啊，软趴趴的白色肢体啊，一排排巨大的肉瘤啊，还有正在挥来挥去的、像是章鱼触手之类的玩意儿。”</p><p>“……是这份力量和它对现实世界的影响相较起来，究竟谁高谁低，目前还难以得出准确结论。</p><p>唯一可以得出结论的是，这份干涉现实的力量不是一成不变的。</p><p>“而且，不止是力量，总觉得比起第一天的时候……好像连体型都变大了一点？”</p><p>黑发女生抚摸着下巴，不是肯定地说道。</p><p>“但是，小安的样子很难看清楚，所以不容易判断。”</p><p>“连你都看不清？”</p><p>“是啊。话说回来，它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p><p>“呃……好像是一条大鱼吧？像是鲸鱼，我不太确定。”</p><p>“鲸鱼啊。如果从远处看，从它的行动模式和体型确实会很容易想到‘鱼’。”林星洁笑了笑，“可要是能像我一样走近了看、盯得时间再长一点，你就会看到它身上还长着其它东西，比如蜘蛛的肢节啊，昆虫的触角啊，软趴趴的白色肢体啊，一排排巨大的肉瘤啊，还有正在挥来挥去的、像是章鱼触手之类的玩意儿。”</p><p>“……是开玩笑？”</p><p>“不，我是说真的。”</p><p>从女孩的表情上来看，好像真的不是在说笑。</p><p>“不会吧……”</p><p>徐向阳顿时打了个寒战。本来相处了一会儿后，知道小安只是长相吓人，实际上并不会伤害自己，他已经放下心来，内心的好奇压倒了恐惧，想要下回看个究竟；可听林星洁这样一说，他又有点不太敢看了。</p><p>“听起来……有点恶心啊。”</p><p>“是很恶心，简直是那种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怪物。”</p><p>林星洁抱住自己的胳膊，她一旦回想起那副画面，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p><p>“但是，类似的部位总是时有时无，我都不确定它身上究竟有没有长，甚至每次长的东西和长的部位都会变得不一样，有可能只是我看错了吧。”</p><p>总而言之，小安的真面目就像是雾中看花，就连林星洁这个主人都难以确定。</p><p>“我有点怕了……”</p><p>“怕可以，但不许逃。”</p><p>林星洁突然间打断了他的话。她侧过脸来，神情看起来非常认真。</p><p>“我之前就说过，既然是同走一条路，我们俩从现在开始就是要相互帮助的朋友了，你可要说到做到。”</p><p>徐向阳愣了一下。</p><p>他想起了昨天小巷里两人的对话。她那时候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p><p>“我的本意可不是这个啊。”徐向阳苦笑着回答，“我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只是在这件事上我答应会帮你的。”</p><p>“所以，你要反悔？”</p><p>林星洁转过身，没有看向他，而是俯瞰着楼下的花坛，双手抓着栏杆。</p><p>忽有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女孩的声音和她的长发一起在空中飞扬，缥缥缈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p><p>徐向阳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正无意识间紧紧攥着栏杆，用力到手指发白的程度。</p><p>“……不，我不会。”</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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