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的歌-9第2/2段
于渊打量了他有一会，才说好。
岛上的咖啡店就在学校里，这个大学跟所有高校没什么不同，教学楼、图书馆、餐厅、宿舍楼，体育中心，不过建筑更好看一些，有大片树木和各种绿化。
操场旁是一个横贯校园引进海水的河流，里面有各种海洋生物，河流旁是咖啡店，还有其他店铺，这边种着成片的凤凰木，每一棵都有百年之久，极高，有些甚至更久，火红的花像天上云霞，‘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说的就是它，它的花能一直开到十月，树下坐着很多学生在背书。
季泽要了一杯美式咖啡，于渊什么也没要，他没什么精神地靠在沙发上，很是疲倦。
“不要？”
“不了，我一会要回去睡觉。”他枕在西装上，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过去，高大盆栽在他身后，隔绝掉所有视线。
他们选了一个很偏僻、极为安静的角落，店内在放那首名字是‘I love you’的钢琴曲，一直在循环，好像放这首歌的人有什么心事。
季泽喝着咖啡看向外面，放眼望去都是凤凰木的主干，玻璃擦得太干净，让顾客感觉像处在古老丛林中。
就在于渊快睡过去时，对面的人说了话，“我弟弟怎么样？”
“能跑能跳，吃饭很多，心情愉快。”于渊没睁眼睛，声音有些哑。
季泽轻轻听完笑了下，“听说要让新学生半个月后下水？”
终于到正题了，于渊睁开眼睛坐直，微微前倾身。
“你们学院怎么看这件事？”季泽问。
“我们觉得太着急。”他盯着季泽的眼睛，“你觉得呢？”
季泽喝光咖啡，放下杯子，看着手指，睫毛盖住下眼睑，“我也这么认为。”
于渊颇有兴趣地瞧着他，“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办？”
“督察组马上就要过来，调查这次计划不周全的行动造成的损失，我们失去了两名优秀学生。”
于渊看着他，右手抵着工作牌一角在桌上快速转着，问了一个听起来很荒唐的问题，“你让督察组来的？”
“我没有这么大权利，是他做事太着急，我们本可以避免这场灾难。”
“跟我说这么多，你想要什么？”
“于渊，他们是你的学生也是我的机甲师，我同样难过。”
“我明白了，他被停职后，学院这票投给你。”于渊起身拿起西装，“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你对你的机甲师逝去产生的这种难过心情。”
“我会一直记得。”季泽回视他的目光。
于渊耸了下肩，“他当初也是这么跟我说，人是会变的，我希望你不会变得那么快，想想你弟弟，他死后你会不会难过，那些留在时间里的学生也是别人的弟弟妹妹。”说完，他离开了这里，西装搭在肩上，看起来像个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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