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若浮萍 鲁山寻祖僭越生;出墓来 危机之中遇故人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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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御龙风来到鲁山山口,只见两侧山体层峦叠嶂、怪石嶙峋,虽无华山之险、泰山之雄,却是自有一股巍峨秀丽。御龙风连走数日,餐风饮露,正觉饥渴难耐,突见山口附近小山梁处有一处房子半隐半现,想是应有人家居住,于是奔山梁而去。越过山梁,果然有一户人家,只见一排三间正房,一个柴房,皆是木材搭建,房顶以茅草泥土铺就,用树枝篱笆围起了一个小院,院里散养着几只鸡,有的在刨地找食,有的在蹲窝晒太阳。柴房旁边竖着放了铁锹、铁耙子等几样农具,上面挂着两个草帽,想必是这家主人开垦山地、果腹生产所用,一幅山园田居的惬意景象。看到此,御龙风不禁想起了在陈家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在那里与世无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读传家,虽质朴无华,却最得人间之乐。谁想一夜之间,便从人间乐土变为地狱,父亲枉死,还连累众乡亲罹难,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阵难过。突然一声高亢的鸡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忙收起心神,来到这户人家门前。

  御龙风将马拴在门口的拴马石上,推开柴门,抱拳道:“在下刘玉风,因赶路口渴腹肌,特来叨扰。”少时,从屋里走出一个老者,约六十多岁的年纪,粗布衣着,头发花白,长须随风飘于胸前,脸上皮肤粗糙,皱纹很深,必是山间风吹日晒的缘故。

  那老者上下打量着御龙风,说道:“深山之中,无甚吃食,都是耕种的山间作物,公子如不嫌弃,请入内稍坐。”说完右手一摆,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御龙风道:“老伯言重了,自身在外,能受他人雨露,已是恩泽不浅,岂有嫌弃之意”。说罢,伸出左手:“老伯请”。

  二人鱼贯进屋,里面摆设很是简单,正面一张供桌,上边敬着山神,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东边一张四方高桌和四条凳子,借着昏暗的光,御龙风看见一老妪面南坐在桌子一侧,手中正在摆弄针线,却也不抬头不说话,年纪与老者相仿,想必是其妻子。

  “去,做个小菜,装壶酒,还有把我昨日猎的山鸡和采的蘑菇炖上一盘,给这位刘公子充饥”。老者对着老妇吩咐道。那老妇方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柴房忙活起来。这边老伯走到桌子旁边,拿过来一只扣着的茶杯,将其翻转,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御龙风:“公子请喝茶。”

  “多谢老伯,还没请教老伯尊姓大名?”御龙风双手接过茶杯后问道。

  “山野村夫,哪来的什么高姓大名,老朽姓葛,单名一个守字。咦?敢问公子你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葛守话锋一转,盯着御龙风腰间的玉佩甚是好奇的问道,但见玉佩乃精雕细琢而成,整体镂空设计,正面雕有一条飞龙,背面雕成一只手掌模样,很是少见。

  “此玉佩乃是家传之物。”御龙风也觉奇怪,不过是块玉佩而已,这葛老伯怎会如此好奇。

  “刚才公子自报姓刘?”

  “没错,刘玉风。”听到葛老伯问及,御龙风顿时提高警惕,莫非这老头从这块玉佩中看出什么端倪?

  “你确定这块玉佩是你家传之物,不是从别处得来的?”葛守继续追问道。

  “这怎么会有错,这块玉佩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亲自交给我的,只说是家传信物,能保平安。”御龙风愈发相信这块玉佩和自己的家族身世有关,当时父亲交给他的时候面色凝重,欲言又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葛老伯,你见过这块玉佩?”

  “十八年了,老朽终于等到了。”葛守不顾御龙风的问话,自顾自的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

  “葛老伯...”御龙风有点不知所措。

  “让你见笑了。”葛守收起情绪,边擦眼泪边说道,“你爹是御龙浩对不对?”

  听到御龙浩这三个字,御龙风大为吃惊,爹爹在临终之前不让轻易说出自己乃御龙氏之后,现在这葛老伯竟通过这块玉佩当面问及,想必是与御龙氏有渊源,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鲁山葛家乃是刘姓始祖累公的守墓人,”葛老伯见御龙风支支吾吾的样子,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决定自己来揭开这层面纱,亮明自己的身份。却见御龙风茫然无知的样子,猜到御龙浩应该是没有告诉他身世来历。于是继续说道:“当年夏王孔甲得雌雄双龙,征召天下善于豢养飞龙之人。累公曾学养龙于董氏,遂得朝臣举荐,后因养龙有功被封为御龙氏。可是雌龙不知何故死掉,累公将之做成肉汤献给孔甲,孔甲连赞味美。过了没几日,孔甲又想起这美味佳肴,让累公继续进献,累公恐事败累及,遂举家逃亡鲁山,并在此隐居起来,后来孔甲虽免去了累公的罪名,但他却喜欢上了这里的青山绿水,在此定居下来。”

  御龙风听得葛老伯是累公的守墓人之后,又听他讲的头头是道,便逐渐放松了警惕,问道:“那为什么会有御龙氏?御龙氏与刘氏有何渊源?”

  “当年累公于董氏习豢养之术时,学的御龙技巧,后来他避于鲁山之中,闲暇之时,将之前的御龙之术细细琢磨,竟练就了御龙神功八式。为将御龙精神代代传承下去,累公嫡长子便以封号为姓,传承至今。御龙氏与刘氏皆是始祖累公之后,同根而生。”

  “原来是这么回事”,御龙风心道。

  “秦朝末年,苛政猛虎,群雄四起,高祖皇帝与西楚霸王争雄天下,”葛守继续说道,“当时的御龙家长乃是御龙明,他以家传的八式御龙神功帮高祖皇帝定鼎长安,并被册封为靖阳侯,自此御龙神功名扬天下,欲拜师者甚众。”

  “这么说有很多人会御龙神功了?”御龙风虽觉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葛守答道,“因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的祖训,御龙明并没有收外姓徒弟,只是教授自己的儿子,后来因高祖皇帝随着年龄增大疑心愈重,重臣韩信、彭越、英布均被告谋反被杀,御龙明为明哲保身计,主动辞去一切爵位,带领家小又回到鲁山读书习武,并在这御龙神功八式的基础上潜心钻研演变为十六式。再到后来,刘氏外戚王莽篡朝称制,各项改革不得人心,民心怨腾,光武刘秀顺天应民,于舂陵起兵,当时御龙家长御龙景又以御龙神功十六式助其光复刘氏皇朝。光武皇帝善待大臣宗亲,复封御龙氏为靖阳侯,未过几年晋为一等靖阳公。御龙景得享皇恩,因光武治国有方,天下太平,并无战事,闲暇之时,御龙景又在先辈御龙神功十六式的基础上,细分归纳,最终形成御龙神功十八式流传下来。”

  “那我御龙一族其他人何在?他们可曾习得御龙神功?”御龙风问道。

  “自御龙景之后就是一脉单传。”

  “自御龙景之后就是一脉单传?”御龙风瞪大眼睛不相信的问道,“汉光武到现在已近千年,若是几代人中单传倒也不足为奇,可这近千年的时间里皆是单传,却是让人难以置信!”

  “公子莫急,”葛守抚须微笑,随即又正色道:“当年御龙景生有三子,因爵位及家长之位均由长子继承,由此引发了御龙家族史上有名的惨案,并因此影响了近千年。当时次子设计将长子谋害,企图蒙混过关攫取封号地位,却被御龙景识破,大怒之下,动用家法清理门户。受此变故,御龙景一病不起,临终之时,叮嘱三子御龙南吸取此次教训,御龙家族决不能再生变故祸起萧墙。御龙南有鉴于此,定下一条别人看来根本无法理解的规矩:凡我御龙族人,生养只留长子,其余子嗣送与他人,任随他姓。并举行隆重告族仪式,并给累公依山重修祖墓灵地,同时将御龙神功十八式秘籍放入墓中。”

  御龙风听了也甚觉不可思议,此种方法未免过于极端。“万一独子出现意外或是没有留下子嗣,那御龙氏岂不是要消亡?”

  “这也正是御拜师者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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