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无为剑下偏有为 ;白陉贾府救余杨第1/4段
话说到这,郭无为的轿子被前后近百人的仪仗队拥簇着走来,轿子两侧的轿帘轻卷,依稀可看到一位衣着华贵之人坐在里边,想是丞相郭无为了。
“嗖”,三支冷箭同时射向郭无为乘坐的官轿,只听官轿中“啊”地一声惨叫,接着便没了动静。护卫忙将官轿团团护住,紧张地注视着周边的风吹草动,街两边散漫踱步的人此时都已青巾遮面,拔刀冲上来与郭无为的前排护卫厮杀在一起,后排护卫接着上前守护在轿子周边警卫,其中一护卫头领模样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何方鼠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大汉国丞相?”
“杀的就是你郭无为!”一声怒喊震耳而来,接着一人仿佛从天而降,一把青光剑直刺郭无为所坐官轿,后排护卫见状纷纷举刀应身而起,想要阻挡此人的攻击。
御龙风等人放目望去,见此人黑衣蒙面,身形瘦小,但轻功了得,一把青光剑舞的有章有法,攻守有道,转眼间已将围上前来的几个护卫削倒刺伤,接着一个鹞子翻身落下地来,右手持剑扭转,从上而下将剑劈下,一股剑气向官轿袭去,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官轿被揭顶而起,三支箭紧接着反射回这黑衣人,第一支箭被这剑气劈开两半,第二支箭箭尖对向那青光剑的剑尖,接着第三支箭又对这第二支箭的尾部,按说这第二支箭会被第三支箭的力道劈开,但反射此三支箭的人内力非同小可,而是将第三支箭的冲击力变成对第二支箭的后座力,以两支箭的力道对抗这青光剑。这青光剑劈开了第一支箭的进攻,但显然对后两支箭的应对有些乏力,那黑衣人忙后退几步稍微卸去这两箭的力道,又跟着挽了个剑花接连耍出几招方才将这两箭对付过去。
“丞相,您没有受伤?”护卫头领问道,显然他是被刚才的惨叫所蒙蔽,见他没有受伤,语气中带着惊喜之情。
“哼,”郭无为轻蔑道:“就凭他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杀我?!真是笑话!”
这郭无为华衣锦服,早已不是原先的粗衣道士打扮,只是他那方正的额头,弯弯如雉的嘴巴,圆趴趴的鼻子和那小小的眼睛却是无法改变的,只听他扯着官腔说道:“今日我受陛下旨意巡视驻军,你们竟敢阻挡并刺杀于本相,可见必是那赵宋的走狗,今日我让你们有去无回。”说完抽剑出鞘,剑走轻盈,一招看似毫无杀机的“无所为”招式递出,已是割破刺杀他的几个人的喉咙,登时倒地咽气。那黑衣蒙面人见郭无为出招看似漫不经心却如此狠毒,一出手就杀死自己的几个同伴,心下着怒,左足点地,身体俯冲,持剑与郭无为斗在一起。这黑衣人剑招朴实无华,直刺横划,斜砍竖批,却也步步为营,一招一式舞的密不透风。那郭无为的无为剑法法老子无为之道,遵循无为而无不为,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的理念,虽是无为和不争,实则是无不为和莫能与之争。
御龙风等人在楼上看的真切,论武功招式和内力修为,那郭无为要胜出黑衣蒙面人一大截。而那黑衣人应是年轻之辈,武功修为虽然不及郭无为,但剑术老到稳妥,舞的有章有法,郭无为一时也找不出破绽。再看其他人也都打斗在一起,互有死伤。
余万千说道:“这黑衣人如若真是宋廷的人,我们帮还是不帮?”余万千也看出他的武功修为不如郭无为,最终肯定不敌。
“是啊,掌门哥哥,要不我们帮帮他吧。”上官云莺也说道。
“不急,他的身份还不明朗,再说以他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先静观其变。”御龙风说道。
那黑衣人已与郭无为过了数十招,这时,只见他递出一招,手腕抖动,却已分出数招分别攻向郭无为的上下两路,那郭无为见状,剑出虚招,持剑划圆后右引而出,使出一招“虚怀若谷“,将黑衣人刺来的一剑引开,接着又使出“动而愈出“、“绵绵若存“,但见郭无为的剑招持续不断,绵延不绝,虽毫不经意却招招致命,最后大喝一声,使出无为剑法得最后一式“为而不争“,虽为不争,天下却莫能与之争,面对郭无为接连使出的无为剑法的绝妙招数,那黑衣人先前还能勉为支撑,后来却也抵挡吃力,到最后的这一招“为而不争”,已是彻底失去抵御之力,被郭无为的无为剑剑气连伤胸口、腹部、腿部等几处要害,单膝跪地连吐几口鲜血。
郭无为的护卫见状,立马围上几个人来,想要将受伤后的黑衣人活捉,那黑衣人虽已落败,但见护卫持刀上前,手一扬,朝他们扔出几枚飞镖,几个护卫应声倒地,已是被打到要害而死。那黑衣人却也并不逃去,而是携剑再次攻向郭无为,大有不杀死郭无为誓不罢休之势,郭无为也是一愣神,想必也是对他孤注一掷不顾生死的反扑而诧异。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的剑已刺了过来,郭无为忙竖剑格挡,谁知黑衣人的这招乃是虚招,只见他剑尖抖动上挑直往郭无为喉咙刺去,郭无为大惊,忙撤剑回格,谁知那黑衣人却将手中剑脱手掷出,接着双掌击出,郭无为登时陷入两难境地,继续用剑阻挡黑衣人掷出的一剑,则必会被他的双掌所伤,如去接他的双掌,则必会被他的剑所伤甚至一着不慎还会被割破喉部一命呜呼。郭无为毕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手腕一转倒提剑柄,使本来从左向右格挡之势改为从右向左去格挡,左手则推出一掌迎上那黑衣人袭来的双掌。黑衣人见郭无为反应如此迅速,心下暗自佩服,接着右手由前推之势竖起化为向外格挡之势,右拳猛地拍向郭无为胸口,就在郭无为中掌之时,他也将黑衣人掷来的一剑力道卸了去,右手手握剑柄狠狠地击向黑衣人右肩,二人几乎同时中招受伤。郭无为甚为恼火,无为剑剑锋所向,无不臣服,今日竟然与一个身形消瘦的刺客僵持不下,不禁将无为剑舞的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目接不暇,再看那黑衣人,哪还有还手之力,瘫坐在地,左手持剑撑地,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眼看将要命丧这无为剑下。突然,两道人影晃动,一人扶起黑衣人撤去,另一人与郭无为斗在一起,这人可能知道自己根本不敌无为剑法,所以无心恋战,边打边退,逮着一个机会,猛地递出几招,趁机溜走,那郭无为虽是占得上风,却也受伤在身,且也损失了十几名护卫,再说来者是何来头还未可知,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下令穷寇莫追,回到驿站休整之后再做定夺。
这突然出现相救黑衣人的二人乃是御龙风和余万千,御龙风本来谨记父亲临终遗言不卷入朝政纷争,因此对这北汉丞相被刺抱有坐山观虎斗之心,就算这刺客是宋廷之人,自己也未必会出手相救。但当他看到黑衣人掷出飞镖致死数人的手法时,不禁想起了在自己赶往汝州鲁山途中,被郁将军所救之时的情景,觉得此人所用手法与那郁将军如出一辙,处于感恩报德之心,御龙风才决定出手相救。而杨问天则护送上官云莺先行去往龙角分庭,那上官云莺好不容易跟父亲上官剑南争取到此次闯荡江湖的机会,怎肯放过这可以一展身手的良机,非要跟同御龙风一起救人。然而高手之间对决差不得分毫,况且这上官云莺初出茅庐不知深浅,万一失了手则是性命之虞,岂可视同儿戏,杨问天好说歹说强拉硬扯才将上官云莺拉走。
御龙风扶着黑衣人走出没多久,余万千已追上,相扶那黑衣人直奔龙角分庭而去,因怕郭无为派人追杀,一路尽拣偏僻陋巷曲折穿插,走了好大一会方才到得。龙角部首领敬四方率部分徒众外出查探郭无为视军之事尚未回归,御龙风见那黑衣人伤口兀自流血不止,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急需救治。余万千亮明身份,龙角部属众见是掌门驾临,自然是少不了参拜之礼,然而此刻救人要紧,御龙风吩咐免去俗礼,并要求立即打来一盆清水,拿来一些绑带和跌打损伤及止血化瘀的药膏给这黑衣人疗伤。两名龙角部属下听令去准备清水和药膏,另有两名属下过来将黑衣人搀到一间客房躺了下来,未几,清水、绑带、药膏也已备齐送来,御龙风示意余万千和四名属下先行退下,有事再召唤。在贺兰山时,御龙风曾随父亲学了些医术药学,为周边山村的乡亲们治疗跌打损伤、止血接骨也是常有之事,所以御龙风准备亲自给这黑衣人疗伤。黑衣人却因失血过多,神智时有昏迷不清,全靠御龙风等人帮扶摆弄。御龙风伸手要将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巾及左上胸口受伤处的衣服扯掉,以便包扎止血,却不想那黑衣人突然醒转,发力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踉踉跄跄往屋外走,只是他受伤较重流血过多,身体甚为虚脱,走了没几步就瘫软倒地,御龙风忙抢前几步扶住,说道:“兄台,不要惊慌,在下并非郭无为的人,只是见你受伤流血,如不及时施救,只怕会危及性命,所以才冒昧动手。”
黑衣人脸色苍白无一点血色,兀自气喘吁吁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用你管!你走开!”说着又要推开御龙风,却哪里还有力气。
余万千听到里屋动静,推门而入见状说道:“你真不知好歹,我与掌门将你从郭无为剑下救了出来,见你伤势不轻,掌门欲亲自为你疗伤,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不说,还出言不逊?!”
御龙风说道:“这位兄台因伤势原因,神智时而不清,并无主观冒犯之意,余右使无需动肝火。”
黑衣人似乎也觉出自己失礼之处,抱歉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疗伤之事不需劳烦几位动手,在下自行处理即可,救命之恩容当日后相报。”
“你伤势如此严重,自己怎能……”御龙风担心道。
黑衣人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行,让他们出去。
御龙风见他意决然,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行退下,如有需要,就召唤一声。”
黑衣人点了点头,微睁了一下眼睛接着又闭上了。
御龙风和余万千退了出来,将房门掩上。
“怎么没见杨护法和云莺?”御龙风刚才急于救治黑衣人,现在才发现杨问天和上官云莺不在这里,于是问道。
“杨护法和云莺姑娘还未来到。”余万千答道。
“按说他们应该早于我们先到,莫非途中出了什么问题?”御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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