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于夜幕下的恶鬼第2/3段
有人提着灯,从黑暗中走出,嘴里发出古怪的语言,这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他走到石壁前,敬畏的看着它。
“那件东西,还没到手吗?”他说。
“新时代就要来临,阻拦它的人都将被时代的洪流吞没。”一早就站在石壁下的人,他的瞳孔像是发了光,仿佛漫天血雨中绽放的修罗花,“伟大的领袖就要苏醒,他将会带领我们缔造一个新的世界。”
“炽热的熔岩喷向天空,无尽的尘埃要笼罩大地,黑色的曼陀罗要盛放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从冰海苏醒的黑暗将要归来……”
两个人一起说完最后一段话,圆形的瞳孔变成竖瞳,就像黑暗中捕食的灵猫,凶戾、残暴的气息在这瞬间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大厅。
沉溺于海面露出半轮的圆月皎洁,海面上平静一片,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冰层上远处的漆黑中有着一片光亮,人群密密麻麻举着火把,他们彼此簇拥着,脸隐藏在深深的兜帽下,只露出暗金色的奇异瞳孔。从远处刮来的风让人直打哆嗦,而他们仿佛感受不到,一脸虔诚的望着那半**的出奇的月亮,就像朝圣路上的僧侣那样一丝不苟。
冰层下似乎有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微弱但却真真实实的入了耳。这怎么可能呢?脚下的冰层目测约有百米厚,纯净得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中的星星点点。任何声音都不可能突破它,这多半是错觉。但金属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游来,就在他的脚下,可一眼望去冰层下一片漆黑,就像墨汁一样。
他跑向那群举着火把的人,但却怎么也追不上,双方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看起来不过数百米,似乎他刚刚的奔跑就是在原地踏步。
可胸口剧烈的起伏告诉他,他刚刚做了剧烈运动。张嘴喷出一口白气后,他弯下腰,大口呼吸着冰原上刺骨的冷空气。
他猛地一惊,冰层下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那个人身上绑着五条沉重的锁链,分别锁住了他的腿、手和脖子,每一条锁链都足有他的手臂那么粗。锁住他的人貌似是想把他永远禁锢在冰海下,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但被囚禁在冰海里,没有空气,极低的温度是个人都会死吧?
“想要改变吗?”那个人问。
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根本不是人类的范畴。他的大脑一时无法运转,所以对于那个人的提问,他也只是出于本能的如机械般地回答,“改变……什么?”
“自己以及时代……”那个人用手指了指他,暗金色的瞳孔中仿佛流淌着熔岩,一点点的红光。
不远处的那群人高举着火把在冰原上奔跑,向着这里,蜂拥而至。他们一齐看着他,不约而同地跪下,无数暗金色的瞳孔,无数燃着的火把,他们在朝拜他。从远处似乎的黑暗中似乎有着一片阴影蔓延而来,那阴影掠过他的脚下又蔓延向远方。是一朵朵花,黑色的曼陀罗,此刻它们盛开在这冰原上。
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寸草不生的冰原上竟然盛开了曼陀罗花,这里明明连土壤都没有!
他从床上坐起,眼前一片黑暗,床头本该亮着的灯因为蜡烛燃尽而熄灭。他重新点起了一支新的蜡烛,黑漆漆的空间里有着昏暗的光。
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他记不太清了,但大概是从几个月前吧,每隔几天就要做这样的梦,梦到的东西尤为的疯狂、壮丽,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梦里的景象有时是巨大的石柱,上面有粗糙的图案,恶魔的翼被折断捆绑在石柱上,下面是肆意流动的熔岩;祭坛上穿着古怪的祭司手里握着枯骨权杖,面向一把插在少年胸口上吸血的剑,不断扭曲肢体;隐藏在丛林深处的石壁,由一座山的一整面崖壁雕刻,上面似乎流动着暗红色的血,无数怪鸟站在藤蔓上,喙上叼着残肢断臂……但无一例外的是,黑色曼陀罗始终存在,无论任何一个梦。
似乎它在代表、象征着什么。
他靠坐在床头,目光迎向月亮,沉默的坐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月亮被一层薄薄的云遮挡,瞳孔慢慢放射变大,黑色已经变得十分黯淡,仿佛将死之人。黑色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暗金,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他们在这已经停留三天了,重名给的资料上只写到莫田去了代元城,之后他们就只能靠自己,就像走在黑暗里的人一样,摸索前进着。但他们什么也摸不到,穿梭于这座城大大小小的青楼、酒馆以及赌场,没有寻到任何消息,仿佛这个人就像是忽然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风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消息不会出错的。庞大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没有独到的眼光?可这样下去他们的任务就得作废,以失败而告终,对于自己这种废柴来说成功与否无所谓,反正失败也不是什少有的事,穆熙看的很开的,但看邵雪痕的样子貌似是不甘心吧?以往他的任务都是以百分百的完成率完成的,这样的挫折他还没遇到过。
按照风辰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就人都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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