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句兄弟一辈子第1/3段
入夜后的东海城，有着极为反常的寂静。
以黑晶作燃料的街道上，昏暗的灯光下，响起装甲动力车的轰鸣声，车子烟囱后持续喷射出黑色的烟雾。民用的装甲卡车飞速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大半个人高的巨型车轮，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中年女人。
一个穿着破烂，浑身邋遢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出头的女儿，冲出道路中间声嘶力竭般寻求车主的帮助。
“救救我们，起码救救我的女儿......”
只见司机没带半点犹豫，第一时间没有踩下刹车，而是踩下动力阀门。
巨兽如嘶吼般继续充能加速，大小的身影飞出数十米开外，砸到一个简陋的铁皮房子墙上，身躯骨骼已经完全变了形。
多少次有人用生命验证了这种方式行不通，却依然没有改变人类对希望的幻象，这种悲剧在东海城中偶尔还是会有发生。
“呸，一个头上印了钢印的女人，也敢生孩子。”
司机不屑一顾地啐了一口，像是做了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得意。在头上印钢印，那是大都会常用的手段，为的就是能够分辨出实验体的进度以及区分与常人，这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于是，外人见到这个，往往退避三舍。
此时酒吧中也非常清寂，李化鲸手中的酒杯放到了嘴边，灯光下能够清晰看见他额边留下的汗珠。
陆北游微笑看着他。
曹莽再一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已经是行尸走肉般拖着一具躯壳，径直走到吧台前面，带来一阵医用酒精的味道：“给我上十杯最烈的酒。”
李化鲸趁机放下酒杯，向曹莽发问：“兄弟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刺激，半点刺激没受到。”
“吃软饭的，你进来。”
宋红柚手中拿着一块泛黄的布娟，擦拭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小房间门口看向他们三个人的方向，“愣着干嘛？”
陆北游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再看向那回避他眼神的曹莽，心中莫名骂出十多个脏字。
只能冒着生命危险走过去。
一会儿，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听得曹莽和李化鲸两人都面容扭曲，缩着脖子，心中想要悄悄地离开。
这都什么玩意。
李化鲸转头趁机将那三杯酒推到曹莽面前，“兄弟，你倒是说说啊，啥情况。”
“没情况。”
曹莽毫无知觉地端起一杯喝了干净，丧气道：“大胸医生从头到尾就说了四句话，坐下、脱衣服、穿衣服、好了、出去，还能有啥情况，没了，没了。”
“我就知道是吃软饭的，什么老板娘啊，都是狗屁。说不定早已经睡过了，或者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大胸医生......”
李化鲸脸色铁青，赶紧摇了摇头，反对道：“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你看看宋医生才几岁，那家伙才几岁。”
暗地里，他心中又盘算了数十次。
二十来岁女儿六岁，难道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可能。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李化鲸不能接受这种事情，那时候都还没有发育健全呢，怎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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