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满楼第2/2段
“哦，那位燕先生也来天元了。”衣寒一边划桨一边随口说道“就是那个什么虚什么龙的。”
时史明先前还一脸喜色，闻得“燕先生”脸色暗沉下来，他眉头微蹙，忽而吟唱道“玉虚山上，凭谁是傅粉年少，把桃面两携。河山今古、荒凉满目，但夕照残江幽情难却。黄昏路尽，问东风凄凉况味？想邓公当年，凝眸仰面、马到功成。任是英雄千古，终也荒草残碑。梦回时，对桃花满树，且邀阴平风月拼醉一回。”
衣寒闻言打趣道“这又是什么落魄文人的陈词滥调。”
时史明道“这首词正是燕少白成名作，他这首词是在西境阴平的玉虚山神龙岭无字碑上所写。而词中所言邓公者，乃大燕帝国开国之臣邓公铭是也。他曾奉命屯兵阴平，后奇袭南境使得天下一统。大燕帝国开国之君千夜念他功勋卓著，遂封他为阴平王，子孙世袭永镇阴平。七百多年后，这个邓氏执掌的阴平小国竟联合西境其他诸侯，打着勤王的旗号欲举兵东出。这就是西境十国之乱。嘉佑七年，天子千钟亲自领兵讨伐，几番征战终平此乱。自此以后，西境改封国为郡县。同年伤重难愈的天子千钟崩殂。受命于危难之间的长公主千雨扶持四岁的幼侄千诺继位，年号神龙。大燕从此开启长达十三年的长公主摄政时期。”
说到这儿时史明神情恍惚，叹息一声道“神龙十三年，四子王城之乱爆发。千雨自裁，天子失踪……”
时衣寒闻言也神情骤变，打住道“你怎么又提这些。”
时史明忙带着歉意道“惹你伤心是我不对，不提了。”
两人像是触到了一个话题的禁忌，一时竟无话。莫桑看不下去忙打岔道“我倒是听闻燕先生一首藏头诗，写得甚好。嗯……对，燕窝陈旧人消瘦，少年头大被谁揍。”
衣寒闻言噗呲笑出声，回眸讥笑莫桑道“什么燕窝，你人在外边魂儿却在厨房，净想着捣鼓吃的。还少年头大被谁揍，这话要被燕少白的仰慕者们听了去非揍你不可。”
莫桑挠挠头憨笑道“俺烧菜没的说，诗文俺确实不通。让小姐笑话了，嘿嘿嘿。”
衣寒道“你呀，好好的藏头诗被你改的面目全非。人家原诗是；燕梁空旧孤影瘦，少年头白为谁愁。不过凭这诗也可见这位燕先生无非也是喜好风月的痴情种罢了，也难怪他会是花满楼的主人。花满楼那可是名满天下的第一风月场。这燕少白向来神秘，也是近来才知他就是这天下第一楼花满楼的主人。你还别说，我去过一遭，有幸观赏了他们花满楼里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合体排的歌舞。确实了得，不是那些寻常风月场里会有的舞台。”
时史明苦笑“你没觉出这花满楼还有别的不同吗？”
衣寒摇头道“我也就去过一两次，每次都顾着吃酒赏歌舞，没留意别的。”
时史明轻责道“你呀，好歹你也是教务院院长，行事却还是如此单纯。你也不想想，单就花满楼掌柜水灵艺修为已在不可知境，何况她手上还持有三寸龙鳞匕，她的身份就已经不简单了。那作为花满楼真正的主人燕少白其身份岂会只是一个会舞文弄墨的痴情种？”
衣寒回道“管他了，得空我会他一会便能探明几分。”
天元城没有宵禁，故而天元城又被称作“不夜城”“灯城”。而花满楼位处在最繁华的东市，它沿着曲水，把东市占了小半个。
一到夜里，就属花满楼最繁华热闹。
招募令出，会试时间迫近。故而从中原和四境来的宗门子弟越来越多，花满楼自也比之以往更加热闹。
明月是个好奇心极重的姑娘，又活泼好动。从西境小城来到天元这样繁华的地方，自然是哪哪儿都想瞧瞧，花满楼的名声她已经听说岂有不去游玩的道理，只是因为美玲美琪养伤，故而一直苦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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