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师姐第1/2段
燕云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凝固了一样，突然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中的笑意隐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白瑾的话好似利剑一样刺中了燕云。燕云紧紧地盯着白瑾一动不动。白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再仔细看，却是发现燕云并不是盯着自己看，而是看着自己的方向怔怔发呆。
“你没有师娘。”燕云的话说的慢悠悠的，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话语中充满了无限的伤痛。燕云回头看了看内堂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语的又说：“将来也不会有的。”
白瑾似乎明白了什么，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不经意间触动到了师父。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燕云，看着这个在他眼前从来都是风流潇洒的师父。没想到强大如燕云竟然也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院子里头夕阳已经远去，一抹余晖如血一般泼在了幽寿堂的门口，那么的刺眼。无尽的黑暗再一次降临了大地，生生把一切光明和美好与人隔离开来。可是，可是有些东西一旦隔离，便是再也拿不回来了。即便你驱走了黑暗，即便你使劲了所有的力气，甚至拿你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它还是回不来了。就这样永远的成为遗憾。
燕云一脸的落寞，像极了刚刚在幽寿堂里燕子豪临走时的样子。
燕云一脸疲惫的走出了幽寿堂，轻轻带上了门，走出了这个院子。白瑾静静地跟在后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是读懂了燕云的内心，还是读懂了这夜的寂寞。
丁香就在院子的不远处等着，看到燕云他们出来，轻轻喊了一声。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燕云说道。
“奴婢晚饭已经准备好啦。见公子你们还没回来，便来此处等候。”丁香关切的说。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先去休息了，瑾儿你跟着丁香去吃饭吧。”燕云轻轻拍了拍白瑾略有抱歉的说。
“公子，今天小姐知道你回来，可高兴了。嚷着要来接你哩。我让她在用膳堂等着呢。”丁香急忙说了句。
燕云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想到宝贝女儿，神色之间也不再死气沉沉，多了一些温柔和欣喜。看来这婢女丁香很了解燕云，一句话就让燕云变了个人似的。
“算来我也很久没跟然儿一起吃饭了。”燕云想到女儿，更觉愧疚，长叹一声，便当先向用膳堂走去。
白瑾心下却是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听他师父说过有一个闺女呢。那这算不算是自己有师姐或者师妹了，想到这里，白瑾心里有些小激动，突然那个绿衣少女的影子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师父的女儿是不是也如她那般好看，白瑾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
用膳堂外，燕云轻轻搓了搓脸，僵硬的表情一洗而净，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色，面带微笑，咳嗽了一声，便往里走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牡丹残。”一个略显稚嫩的女童的声音在堂内响起。燕云前进的脚步一顿，脸上浮现出了少见的温暖。这是燕云规定的他们父女打招呼的方式，通过诗歌的唱和，表达各自的情绪，顺便也能检查女儿的学习情况。
“进家情更怯，不敢扣闺门。”燕云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双眉一动，回应了这么一句。只听堂内轻轻哼了一声，片刻便又说道：
“隔门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白瑾听了却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笑着看了一眼师父。燕云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被女儿挡在门外说不认识，脸上难免有一些尴尬。
“小姐，你别闹了。公子这不来陪你一起吃饭来啦，快开门吧。”丁香也笑着搭嘴替燕云解围。
“恰逢师姐来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却是白瑾替燕云回道。
“咦？”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堂内传了出来。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在，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声音听起来竟跟自己年龄差不多，而且这个回答也十分妥当，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吱呀一声，堂门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走了出来。大眼睛，瓜子脸，高鼻梁，十足的一个小美人。一身粉色衣裳，穿戴整齐，个头和白瑾差不多高，腰间也跟燕云一样系着一块玉佩，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白瑾一见，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声真好看。眼前的这小姐姐和今日所见的那个绿衣少女长相明显的不一样，一个俏皮可爱，一个彬彬有礼，各有各的魅力。
“我们然儿又长高了。”燕云看着女儿，满眼的欢喜和慈爱，刚刚从幽寿堂出来时的失落一扫而光。
“然儿见过爹爹。”小女孩恭敬的对着燕云行了一礼，脸上亦是带着刚着看了一眼师父。燕云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被女儿挡在门外说不认识，脸上难免有一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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