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期待第1/2段
快到11点，活动时间结束以后，所有实验对象又都被关进了，地下室各自的单间里。
这种环境里，躺在床上的温启凡也没什么事可干。
他一直在回想着，早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以此来构建他的白日梦。
“刚才那人要是真不是白痴，就好了。”
他清楚地记得对方说过，“那东西能让你这双手重新长出来。”
对于这一双手掌是怎样失去的，温启凡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别人的笑谈里知道了。
当时的他就只有三岁多，被人拐到一个偏僻小镇上的那天，已经是夜里。
那里是一个行乞团伙的落脚地。
团伙的头头叫做“花眼”。
因为瞎了一只眼，又不想被人叫做独眼龙，他就自己取了这么一个花名。
夜里的花眼喜欢喝酒，那天白天下了雨，团伙没收入，花眼喝得比平时多了些。
当时年幼的温启凡辗转几日，刚被送到，迷药的劲也才刚过，脑袋渐渐清醒以后，就哭喊着要找妈妈。
就因为这样，被惹恼的花眼下了桌子，提了着刀就出来。
像是要给其他小孩一个下马威，当场手起刀落。
才三岁的温启凡，哭唤了几声，就晕死过去。
这一幕吓坏了当场所有的人，即便是拐来温启凡的妇人王红菊也不忍直视，觉得同乡花眼太残忍。
跟着花眼出来的梅姐，却是受不了，上去就重重地推开花眼，大骂他是疯了，然后招呼人来赶紧止血。
却也没想过要去医院，给温启凡接手。
梅姐是花眼的情人，两人当时都是三十几的年纪。
梅姐平日里都挺温顺，从来没敢跟花眼急过，因为长得漂亮，打扮顺眼，花眼平日里对她也还算行。
梅姐以前结过婚，不过没生育，她最开始看见团伙里被弄残的小孩，也是完全受不了，慢慢习惯之后，底线就变成不能看见血腥的场面。
所以每有新的小孩过来，她都会出去住上个把月，来避开这些惹人怜的场面。
唯独温启凡那次，被迫看见血腥场面以后，她的心里像是被刀绞着一样痛，后面又被花眼扇了耳光，为此她跟花眼是小半年也没说过一句话。
在那段时间里，不管在什么情境里，她都没有再对着花眼，吭出过一声。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梅姐就格外地照顾温启凡。
过了有半年后，她开始偶尔会主动向花眼求好，讨好花眼之后，再求得能让温启凡有时休息个半天，不用天天去街上乞讨。
当温启凡到了五岁后，梅姐还开始买了些书来教他认字算数。
她就跟着学校里的教材买，一直买到小学六年级，也教完了这六年的小学课程。
这些对于也才初中毕业的梅姐来说，算是极限了。
温启凡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在十一岁的时候取的。
那时他刚读到《穷人》这篇文章，有些感触，幻想着他原本的家庭里，除了父母，应该也还有兄弟姐妹，就像书里写的，一家人不用富有，但能健健康康地待在一起，彼此有个依靠就好。
取“温”这个姓，来自于文章里“小屋里却温暖而舒适”这句。
句中“温暖”这词是他对家的想象。
“启凡”，寓意着他希望自己能开启一段平凡的人生。
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长大了也没有改变。
可在团伙里，即便是给自己取了名字以后，他还是一直被人叫做小马。
这个称呼是团伙里一个外号“瘦猴子”的人，在温启凡小的时候，笑哈哈对着当初哭喊妈妈的他，取的。
这是取了“妈妈”的谐音。
明白缘由的温启凡，从此最恨别人叫他“小马”，也最恨那个“瘦猴子”。
他给自己取名后，从来不再去回应“小马”这个名字，为此，还被人戏弄欺负了无数遍。
奈何团伙里也没什么好人，除了梅姐改叫他“小凡”以外，其他人却是叫“小马”，叫得越是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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