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潜逃的叛徒第3/3段
“再给我一根烟！”庄程说。
苏亦摇了摇烟盒，拿出仅有一支递给他：“我以前都没发现你烟瘾这么大！”
“就像你说的，越难受烟瘾就越大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庄程往后倒了倒，背靠在墙上，又吸了一口烟，显得身心疲惫：“大概两年前吧，我那时还在武崇市，有天我接到个密封信件，是组织的任务，让我前往附近不远的一家医院。我当时还不明确是去干嘛，等我到的时候，在手术间里只有一个医生，护士什么的都被支开了，病床上躺着一个孕妇，看起来是高龄了，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个医生应该也是三嗣信的人了！”
庄程点了点头：“他不怀好意地对我笑了笑，让我看着，别出意外。我知道肯定是他对那孕妇动了手脚。说完他就走了出去，他很放心我，这也是上头让我过来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我的能力能完美着控制住一切，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后来，那个孕妇怎样了？”
“那人出去没多久，没想到孩子出生了。”
“这……”苏亦心抓紧了，好像自己当时也在现场一样。
“抱着孩子的那一刻那个母亲脸上的恐慌不见了，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她专注地为他擦拭身子，轻柔地拨动他的胎发，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她眼里只有那个孩子，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已经无视我还有病痛的存在，她那个笑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庄程说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苏亦知道他情绪有点激动了，苏亦没有打断他，待他平复下心情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忘记了时间了，我站在那里，像是个外人，充满愧疚的外人”，庄程继续说，“病痛越来越严重了，那个女人有点撑不住了。这时候她才回到现实中来，哀求地看着我，跟我说‘你不要着急，我只希望能多陪我的孩子一会，我最后就这点要求，求你答应我！’”
“所以你是……放走了她？但是她也活不久了！”苏亦说。
庄程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继续说：“我……在那瞬间有点失去理智了……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的陪伴，我知道这种遗憾，一辈子……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庄程停了下来，清了清嗓门继续说：“我问她，你要陪你的孩子多久。她被我这么一问吓到了，哀求地语气更重了，她不停地说‘只要最后这几分钟，只要这几分钟，请你放过孩子’。”
说到这，庄程手里那根烟已经抽到头了，他用力掐灭了烟头，坐直了身子，说：“我说……我说给你三十年够吗？”
“三十年？”苏亦惊愕地叫出来。
“是的，她那时候表情跟你一样惊讶。我……当时是真的冲动了，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庄程低着头，酝酿了一会继续说：“几分钟，有时候人会用一生去换这几分钟，但是几分钟哪里够！我跟她说‘这个孩子刚来到这个世界，他还需要你。你还没看着他开口说话，看着他磕磕碰碰地学会走路，听着他叫你，陪伴着他一点一滴地成长，甚至是娶妻生子，人生的种种一切如果都没有你的见证，那对于他来说多么遗憾’。”
“所以你放走了她，还用自己的生命给了她三十年！”苏亦有点无法释怀了。
“是的，两年前……我，刚满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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