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秋风与狂想曲第2/4段
“不干啥。没见过这种打扮吗?”他眨着小眼睛,歪过脑袋来。
“没,你不冷吗?还有,把衬衫穿上吧。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我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说,在不用“小混混”或者“二流子”之类的词的前提下。
“像个小痞子?”他倒挺有自知之明,“该死,我说对了吧?”
他狡黠地笑了,我倒愣了神,任他把吉他取走。他问我歌词看懂了没,我说看到第三部分就不明白了,生词太多,好像都是专有名词。他说没事,反正唱不到那里。在弹唱前,我红着脸多问了一句,待会要有人围观怎么办。不怎么办,说不定能找到识货的呢,他讲。
再度开始了。他弹得比之前更慢了些,把词曲结合在一起本就不容易。他一定多次练习过,说不定稍稍改编了原曲。他还没变声,但稚气未脱的嗓音里似乎已夹着一丝浑浊。
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Caught in a landslide, no escape from reality.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I'm jus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mpathy.
Because I'm easy come, easy go,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 way the wind blows 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 to me.
Mama, just killed a man.
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 pulled my trigger, now he's dead.
Mama, life had just begun,
But now I've gone and thrown it all away.
Mama, ooh, didn't mean to make you cry.
If I'm not back again this time tomorrow,
Carry on, carry on as if nothing really matters.
Too late, my time has come.
Sends shivers down my spine, body's aching all the time.
Goodbye, everybody, I've got to go.
Gotta leave you all behind and face the truth.
Mama, ooh,
I don't wanna die.
I sometime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1]
风没有吹乱歌声。叶片在落下,我不知道。他的迟缓在最开始便捕获了我,如果说先前我是在听他弹奏,那此时我便是随着他的琴弦和声带一起颤动。无法逃脱的现实,可怜的男孩,无所谓,Carry on,Carry on,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face the truth,I don't wanna die,近乎癫狂的歌声中,我似乎找到自己,又似乎在把他抛开,如同把一个毫无意义的人抛开,尽管他的面部都在剧烈震颤。世界晦暗不明,医院贴着白色瓷砖的外墙光滑得不再真实,天空没有遮拦,风的两手空空,只有琴声与歌声是唯一的存在。即便它戛然而止,也经久地存在着。
学学边摇头边喘。我光凭衣着就觉得他流里流气、不上路子真是愚蠢刻板至极。那种酣畅淋漓传达的仿佛不只是音乐,而是生命本身。旺盛而蓬勃的生命感在他矮小的身躯里迸发的那一刻震撼人心,我的胸口被一种要从心脏里喷涌的力量猛烈地敲击着。我感到自己随时会死去,又永远不会死去。
他把衬衫重新披上了,正仔细地把扣子一个个系上。我用手牵了牵他的袖子,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唱得真好,穆淡一定会喜欢的。
“我可不打算把这首歌唱给他听哦。”学学的脸因为激动而红了不少,也显得更可爱了,“我就是想自己唱唱。这还是我第一次唱给别人听呢。”
“为什么呢?”我问。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明显不够格,就算他不唱给穆淡,也应该唱给徐牧吧。
“我觉得队长还是个挺有品位的人吧,也挺能让人信赖的。虽然我一开始听你说你把穆淡带出去了,第一反应是该死,就想骂你。”他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原来他也会害羞,“不过还好啦。要知道,总有一些事是不太好跟亲人或者非常近的朋友说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是我朋友呀。只是我们俩之间有点距离,不近不远。我想队长是个可以说说话的人,想着想着就做了呗。”
他眼中的我和穆淡眼中的我这么像。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把我当成了倾诉的对象,或许我确实比较善于聆听吧?
“队长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或者没那么信任我?说实话哦。”
也许之前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我知道那都是偏见,该抛到脑后了。很干脆的摇头,我对他说,你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之一。
好一个“之一”呀,我懂的,懂的。他笑了,又问是不是叶老大他们对他印象不好。我说那都是咱们成为队友前的事了,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就都觉得可以接受你的比赛方式。还有,我昨天也清楚了,踢班赛之前你陪穆淡去做了检查,所以就更理解你想赢的心情了。
“主要也是我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吧。除了足球和音乐,我没什么表达方式。不像你,还会写诗呢。”
“我都是乱写的。”
“我的吉他是乱弹的,穆淡踢球也是乱踢的。当然,可别说徐牧的鼓是乱敲的,她要是听见了,会把我们俩的脑袋锤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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