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为之第2/4段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小中考在六月中旬结束,期末考试还有三周。我们继续备战即将到来的决赛,而三四名的比赛先一周打响。外校以3:2战胜了理工附中,施振华先下一城,艾尼瓦尔头球扳平,之后李天城获得单刀球,他的冷静推射破门使理附以2:1的领先结束了上半场。之后外校换上了尹日荣,伤愈复出的他用有些蛮不讲理的速度两次撕破了理附的后防,先是自己打进一球,之后又制造了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蒲云的射门击中了横梁下沿,尹日荣在门前乱战中将球补进。梅开二度和一块铜牌,替补出场的阿荣在一贯的沉默中以这种方式告别了市长杯,并在一年后告别了江元。
我们没去现场。理附的同学可能会有些难过,没能给受伤的队长挣得一枚奖牌。唯一的安慰是艾尼瓦尔打入了第10球,虽无缘打破穆淡的纪录,却基本锁定了本赛季的金靴,除非射手榜第二的乔立能在决赛中上演“大四喜”。而理附还有不少机会,明年能够继续在艾尼瓦尔的带领下冲击更好的成绩。
但阿齐没机会了。我们也只有更为勤奋地训练,才对得起他给予我们的机会。似乎运气一向不错,我们已几次遇到比赛延期,最后都取得了想要的结果。推迟整整一个月,我们的伤员得到了充分的时间休养生息。除了因为红牌停赛的小七外,时隔大半年,我们凑齐了整齐的阵容。米乐的红牌被如愿取消,从某种程度上说,组委会也是想撤销它的——“影响不好”,他们也愿意相信是意外而非暴力犯规,并将这一真相展示给所有人,而这的确也是真相。闫羲的腰和学学的鼻子也在慢慢好起来,后者依旧戴着他的面罩,说是习惯了,而且花了一笔不小的钱呢。那钱是他自己挣的,自然舍不得,干脆就一直戴着了。至于是怎么挣到的他就没说了,也许他在哪个广场或者地下通道摆个帽子弹一个下午的吉他就能有不少钱吧——不被赶走的话。
更令人欣喜的是穆淡。他现在瘦得出奇,原先那张饱满的脸现在是皮肤紧紧绷着骨骼,让人想到单薄而又拉伸到极致的鼓皮。他的身体轮廓也被削得小了一半似的,像是被反复修改过的一张素描画,线条还勾得很浅。
他的射术没有因为病痛退步,虽然还是单独训练与恢复,能做出的动作也极为有限,但只要脚接触到球,那种射门的感觉自然而然会让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过不了多久,他的额头便会微微冒汗,这时就要到一边稍稍休息,抬起六月里仍然穿着的长袖内衬擦一擦。或许是天太热了,或许是他专注而积极,那些在光下闪烁的汗珠是健康的,不再是因为疼痛流出的冷汗,也不再是捂在被子里不能动弹时的潮湿。
“我有这种预感,踢到终场前的一两分钟,你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张王牌,并在最后一秒打进一记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绝杀球。然后你像个盖世英雄,身披五彩圣衣,脚踏七色祥云,在绿茵场上纵情奔跑,全身铺满了阳光。”
“你周星驰看多了吧?下次让学学给你唱一段《少林功夫好》怎么样?”
“别别别,我还想多活两天呢。真唱了,不等徐牧动手,每个人都会把我头打爆的!”
真不想离开呀。虽然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像同伴们那么喜欢足球,将它视为自己的理想(虽然我们也没有一个人真的想成为职业球员),但就是这些训练间隙的说说笑笑让我对这片土地和自己在土地上奔跑不息的身体如此眷恋。
不过穆淡可能还是远远达不到上场比赛的状态吧。我们俩单独练过好几次门将找前锋的快速反击,就像我们在一中的第一场比赛那样的连线(或许我比之前传得更好也更准,我的传球越来越棒了),但他一次都追不上,只能不好意思地掉转头来为我的传球竖大拇指。真要上场,要么是我们取得了很大的领先优势,要么是准备点球大战。说不定就会变成事实呢,球场是无限的,具备一切可能性,而穆淡用他跳动的心脏在球场外的生活中证明了这一点。
而在距离决赛还有一周不到的时候,能否登场的问题却难倒了另一个人。正因如此,学学才来请我和米乐为他求情。也许是阿齐受伤所带来的另一个影响,学学的妈妈向教练明确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继续比赛了,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妈妈表示自己的伤全都好了,在场上也会注意安全,但妈妈的态度就是那么斩钉截铁。
“我跟妈妈说不通了,爸爸也不吭声,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们俩了。你们是爸爸最喜欢的学生,就帮帮起来,后者依旧戴着他的面罩,说是习惯了,而且花了一笔不小的钱呢。那钱是他自己挣的,自然舍不得,干脆就一直戴着了。至于是怎么挣到的他就没说了,也许他在哪个广场或者地下通道摆个帽子弹一个下午的吉他就能有不少钱吧——不被赶走的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