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旧时山峦地相都,从来二水发源地第3/4段
“城主多虑了。北地虽然不如良穆都人才济济,可勉强也能应付来。此次冒昧造访,所说只是有关恶人的些许消息。”
梁城主端着茶杯的手稍有僵硬,腹内思量:“冰雪门爱民如子,若恶人仍在为恶,如何能让两个二代弟子擅离?”半晌才放杯回桌,看似漫不经心道:“三位能来此,莫非北地已将恶人尽数诛灭?”
“北地并没有这样的实力,未能除恶务尽,仍被两个恶人逃脱。”
梁城主神色未动,心中不快:“纵有‘七九之约’,北城实力仍然不可小觑。”却道:“那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是喜事一桩,可北地也付出许多代价,因此并无喜悦。不过,经过与恶人的多次较量,北地侥幸得知些许事情,因此城主命我和师妹将所得消息传于九牧,好使各地百姓少些苦难。”
“寒城主既然有心,良穆都却之不恭。请讲。”此一言中,梁城主并未称“老夫”,其意只在接受恩惠的并非是他。
陈灵玉便将恶人来自何处、穿着之分、功法之别细细讲来,最后道:“尘属斥候的功法阴晦,能迷人身心,血属斥候的功法阴邪,能夺人精魄,花属斥候的功法阴魅,能摄人神魂。”
梁城主勉强点头,道:“看来这些恶人……哦不,这些天魔的确棘手。”
陈灵玉见梁城主说得轻描淡写,梁征眼神大有轻薄,不得不再道:“一众斥候绝非易于之辈,无论是谁,无论在何时,在何地,都不能大意,一定要慎之又慎!就算杀了他们,也要将尸骨烧毁。”最后一句,是将天上的所说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可说话要分对象,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听了,效果未必相同。虽然陈灵玉比木瑾还大三、四岁,可显然不知此理。
梁城主心中生愤:“一众斥候绝非易与之辈,但北地却仍能这般清闲,这是到老夫这里耀武扬威来了。”思量罢,抬眼见儿子如鬼迷心窍,眼神一刻也未曾离过木瑾,便离椅下阶,故意从梁征身前经过,站立远处,背对仨女。虽然背对,可梁城主仍有话说:“不过,老夫也才得知消息,就在昨天,御兽垣老师与育芳郡人联手,已将活动在良穆都范围的四个天魔斥候尽数诛灭,听说好像四个天魔斥候都是死于犬子之手。”
梁征目光被阻,这才恢复成与父亲一唱一和的好助手,道:“是我二弟。”
此时,陈灵玉所见虽只是梁城主背影,可也看得出其人踌躇满志,心中更忧,只好将临行前城主师兄交待的话一一说来:“人常说居安思危,如今的天魔或许并不能威胁到九牧甚至九城,可若还有变故,如何是好?”
“北地如此忧心,必有缘故吧。”
“北地从当前所知的事情推测,天魔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一定还有更为厉害的角色在窥探着九牧,而且,现在天魔对九牧还不了解,可若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发现了某些契机,并煽风点火,暗处之箭,实难防备。那才是对整个九牧最大的考验。”
“小姑娘,看你意有所指,不妨明言。”
“城主师兄虽然没有对小女子明说,可梁城主应该知道,北地这样的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老夫事务萦身,一时之间恐怕不能知道。”
“只愿九牧能重回大决战之前——整个九牧众志成城,雨泼不入,风来不动。”
“是指取缔‘四五之分’、‘七九之约’,还是请圣兽重出山林,亦或是请三贤主持大局?”梁城主不冷不热道。
“当年是九牧九城让圣兽大人们深藏,三贤隐退,如今有难,九牧怎好再去请他们?理应由自己面对。”
“原来冰雪门也将圣兽或是三贤看成外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能将屡助九牧的他们看作外人,想必良穆都上下更是外人了吧。”
“小女子不敢妄议他事,只是想九牧九城更为齐心协力,此时未雨绸缪,将来无论什么样的风雨,九牧也绝不会飘摇。虽然良穆都无事,可其他地方未必如此。虽然良穆都眼下无事,可今后未必如此。”
&e。请讲。”此一言中,梁城主并未称“老夫”,其意只在接受恩惠的并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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