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话 幻梦楼前祈星辰(下)第2/3段
天上问道:“莫非此事牵涉贵派机密,是以你有所犹豫?”因而未敢贸然接过素绢。
木瑾忙道:“这倒不是,只是冰雪门祖师的性别一直是个谜,我们也不知该称呼他为祖师爷还是祖师婆。”
“这倒奇怪,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有性别,就算化身成人也是如此,他何故在这上掩饰呢?”
“我们也不知道,就姑且称她老人家为祖师婆吧。”
天上方敢接过素绢,“‘两点水凝涧草上,一雨山倾百鬼哭’,这是何意?”
木瑾摇头表示不知,这两句话,傲雪老人、凌霜老妪、寒泉凛、冷素宜、寒泉冽、何晓冰都没破解,何况于她。只好解释两句话的来历:“这是祖师婆临终前留下的两句话。上古之战期间,祖师婆跟随上古三贤一同扫魔荡寇,可在最后清风山大决战一役,为魔王重伤,将不久人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没人知道为了什么,寒剑竟然消失无踪,而后让勇贤为极沐寒带来这条素绢。”
天上沉吟一遍,问:“你是说这两句话正和寒剑有关?”
“嗯,不过三十三年来,还没人猜出两句话到底是何含义。”
“从天魔的神情来看,他们显然相信了城主夫妇的话。”说罢,天上转回上个话题:“我刚听你话中有话,不妨直说。”
“这……”木瑾忽觉有些难以启齿。
“你知道我不懂冰雪之力,莫非是想让我教她些别的?”
“木瑾不敢强求,只是,我即将暂代城主之责,恐怕接下来一段日子没有时间陪她,她……”说到这里,木瑾好不伤心难过。
天上正领略着一个人的孤独,当然不忍小若雪孤独无人诉说,便转身问对小若雪:“你想不想和动物说话,不管是圣兽、神兽还是再普通不过的动物?”
小若雪眼睛立马亮了不少:“好啊好啊,小雪一直想呢。”
天上点了点头:“好,那以后子时你便来这里。”
木瑾不解:“为什么是子时?”她既担心夜路难行,又担心半夜冷寒。
天上回道:“修身求道只在于一个‘静’字,她还未得法门,子时最为安静,最为有利。”
木瑾只好答应,又对小若雪道:“好好跟着叔叔学,等你学成了,师姑还要请教你呢。”
小若雪点头答应不迭:“嗯,好,行。”
这个夜晚,若雪及时赴约。当晚,她学了基本的凝神之法后,已是清晨时分。回房路上,经过木瑾房外时,小若雪听到里面书卷作响,便推门进去。木瑾因沉浸画卷上的幻梦楼画面中,未能发现有人进来。小若雪看了一会对她来说倒着的画面,大为疑惑地问道:“师姑,你又画画了呀,咦,这是什么啊?”
木瑾忙收起几幅画:“没什么,你一夜未睡,先去歇息吧。”
小若雪只好回房歇息,可她好歹也见过幻梦楼前所看到的情景,自然觉得眼熟,但也仅限于此。躺在床上,又觉得师姑刚才的神情有些奇怪:“师姑为什么收起画不让我看呢?”她既未习惯白日睡觉,又带着这样的疑问,况逢伤心事,此时无人际,念起父母亲人,又不免胡思乱想许多,竟迟迟不能入睡,等到十分困倦重重累积,才终于在午后沉沉睡去。然她久有思考,又带着诸多思念入梦,竟在梦中梦到了不少难以解释的事情。等到梦醒,已经到了约定的子时,小姑娘不愿失信,又不想别人看到自己披头散发的失礼样子,竟一剪刀将头发齐耳剪断——木瑾的对画凝神以及若雪的剪发之举便是天上溯洄过往带来的蝴蝶效应——这更是让人唏嘘不已的地方:不想改变的却改变了,徒增悲剧;本想改变的却始终未变,悲剧仍在悄然上演。
这日以后,小若雪再不敢贪睡,每至子时,无论风雨,若雪都按时前来。虽说九牧寒气渐散,但北地半夜不必其他,凛冽寒冷、刺骨北风不必言说,单说那温逸被窝,小若雪生于城主之家,身贵千金,能够咬牙钻出,已属难得,更别说整整一月如此昼伏夜出、忍下艰辛的坚持。
小若雪的这一难能可贵,使天上又不免想起与小若雪出身相似、品性相似的心上人来,更不免想起他也曾如此言传身教天下的诸多往事,心斥黯然下,一月来,他除过教授“百兽物语”外,并不多话,只是拿出怀中的郁青色发簪久久伤神。
木瑾也曾几次三番想来询问关于她是否认识天上的事,又为何会画他的画像,他的过往为何会与人不同,可每次来,天上都在对着一支郁青色发簪久看,大多时候,他的神情中透着的是凄凉落寞,黯然神伤,木瑾不好打搅;终于有一次,他的神情很开心,脸庞上映着开心,人人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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