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赌注第1/1段
看着钟馗表情，老人哈哈一笑，手腕轻抖。
画卷震颤，化为无数尘埃灰烬，就这样飘散消逝在钟馗眼前。
钟馗忽然伸出空闲左手向身上摸去。
一无所获。
画轴消失的刹那，他由衷感觉到身上某处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比图书馆那半道书有“敕天之命，沟通幽明”的符箓可要清晰许多。
钟馗一震衣袖，不再学僧侣合十，先是对着老掌柜躬身拱手行了一礼，这才郑重其事问道。
“钟馗自认与掌柜素昧平生，老先生何以至此？”
钟馗不清楚这幅画到底价值几何，但单看佐佐木小次郎为了口断刀数次来次多少也有些猜测。
更何况老人说得明白，这些东西不是用钱财就能够买下。
他不觉得自己运气如此好，恰恰就是对方口中所谓的有缘人。
更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你不是按照正常途径进来这里的吧？”
老人摆摆手，没有回答钟馗问题，自言自语道：“今日辰时，这处福地有片刻不正常的空间波动，想来你这小辈就是那时候进来的……”
钟馗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老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又为什么会从三四百年后来到这时候的扶桑。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忌讳，还是因为刚刚认识，交情不到。
新垣风吹雪和神父安德烈给他解释得很是含糊。
老人再次摆摆手，有些不耐烦。
“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也别多想了。
等你回归之后，自然就会清楚。
如果你运气不好，那就更不用知道的那么多了……”
钟馗闭上嘴巴，老人大体性情如何，他已经有些了解了。
指点自己做那些，怕不是对方觉得太过无趣，拿来排忧解闷的消遣。
“那幅百鬼夜行图不过是个添头，真正的还是那支生花妙笔。”
手指点向钟馗手中那根竹管毛笔，老人啧啧道：“你现在没有任何根基，只不过灵觉先天比常人敏锐一些罢了，这东西在你手上算是浪费了。
等到你真正入了修行之门，将此物祭炼成功，才能真正体悟到此物妙用。”
“在这之前，充其量也就是个比较耐用的毛笔罢了……”
仔细端详毛笔一周，小心收起。
钟馗双眼直视老人，眼神如刀，再次重复道：“还望老先生告知于我！”
“罢了罢了。”
老人脸上终于现出些无奈，意态萧瑟道：“你就当老夫在你身上下了笔赌注而已。
流放扶桑一甲子，老夫下注的又不只有你一个人，十数名总还是有的。
只不过有的赚，有的连本都没赚回来罢了。”
“那些没收回本的……？”
钟馗下意识开口。
“还能怎样？”
一向表现得超然的老人气呼呼道：“做生意难免有亏有赚，更何况老夫可没有你们这么自由。
都说了是流放，连扶桑都出不去，难道还能追上门要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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