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魔生第1/2段
佐佐木小次郎不动，钟馗就不先做出反应。
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位天才剑士神情与气机的细微变化。
天地寂静无声。
一只飞鸟掠过。
乌背白腹，尾翼如剪刀。
看着这只口衔春泥的燕子，佐佐木小次郎空洞眼眸骤然多出一抹灵机，重新焕发神采。
佐佐木小次郎再次双手持刀。
刀尖向前，直直指向钟馗。
上一次被破，是因为他对燕返过于自信，根本不认为钟馗反应能够快过这一剑，因而露出了破绽。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钟馗这样的机会。
“终究还是难以善了么……”
听着逐渐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看着佐佐木小次郎英俊脸庞开始扭曲，狰狞，眼底浮现出淡淡血色，钟馗摇摇头。
如果说刚才佐佐木小次郎出剑只是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给自己一个教训，尚且留有余力。
那么这一次就是真真正正要分出生死了。
钟馗大概有些明白过来。
此时此刻，自己在佐佐木小次郎眼中怕是已经化为阴影，心魔一类的存在。
不将自己彻底斩杀，对方就再难恢复先前那份澄澈心境，再难在剑道上有所进境。
一念起，心魔生。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才是真正强者啊……”
钟馗叹息一声，仰头看天，喃喃自语道。
不过他也清楚，佐佐木小次郎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笼在大袖当中的双手分开，袈裟一震，钟馗抬起右手。
生花笔在手。
握笔如握剑。
先前不过一拃长的毛笔已经悄然伸长变大至一尺有余，和钟馗之前悬挂的短棒相差无几。
原本泛黄的竹管笔身更是泛起一种金属独有的冷硬光泽。
笔锋挺立如锥。
玄妙不可言。
虽然还不太清楚老人话里提到的“祭炼”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钟馗已经隐约体会到这支生花笔的神奇。
心意相通，血脉相连，呼吸与共。
短棒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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