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左手剑第2/2段
宫本武藏其实并不算破去了新垣风吹雪的燕返，只不过更快，而他这种快，并不是因为技法发力如何玄奇，而纯粹是因为他左手执刀，远比右手以及双手时要更加得心应手。
原来这位“生涯无败”的剑圣骇然是一名少见的左利之人。
也不能说很少见了，但在武士剑客之中比例却是还是极为稀少的。
原来宫本武藏寻常与人较量只是用的并不惯用的右手。至于能够逼出他压箱底左手剑的高明剑士，想必也已大多命丧当场，不会有只言片语留下。
左手运剑，单纯剑术未必高过先前，但对于习惯了右手的敌人来说，剑路可谓彻底颠覆，绝不是顷刻间就能适应过来甚至加以反制的。
而高手决斗，刹那就足以分出胜负。
这时候，钟馗才忽然明白，为何宫本武藏兵法虽留诸后世扶桑，但并没有真正能够传承剑法的弟子，以至于流派逐渐式微，真正的二天一流和佐佐木小次郎一样终成绝响。
不过……
钟馗再次看去。
结合新垣风吹雪之前和安德烈那一番对答，对这一点，她应该是早有所料才对。
果不其然。
右手换为左手，宫本武藏剑上附着的气力或许比先前少上些许，但速度与灵活却肉眼可见地有了明显提升，仿佛真正活了过来，有了最难能可贵的那一份活泼灵机。
不过依旧出乎钟馗想象，小太刀尺寸短于宫本武藏先前所使太刀，然而在他手中，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越发刚猛雄浑，霸道绝伦，挥舞纵横间几乎将空气扫荡逼迫一空，周围形成一圈真空。
再配合上已经沦落到和胁差长短相差无几的那口断刀，偶尔暗暗戳刺几记新垣风吹雪防守不甚严密的疏漏破绽处，逼迫她不得不分散精力，或者挑抹化解新垣风吹雪攻势。
又或者一长一短，全用进手强攻之势。
阴阳，动静，刚柔，转化寸乎一心，似乎已经有了他将来“二天一流”的雏形。
只不过还未到达空明圆满的无瑕之境而已。
然而在这样的剑术下，新垣风吹雪却缓过了一口气似的，应对得比起先前还要从容。
如同宫本武藏每一次出招变化，完全在她心中，当下不过是日常演练而已。
“呼……”
手腕连抖，不计体力消耗的情况下，攻势猛然加快，一剑衔接一剑，将宫本武藏暂时逼迫开来，然后飘然一荡，新垣风吹雪脱离战圈。
“武藏先生剑术通神，果然了得，今日是洒家技不如人……”
眼看宫本武藏提剑再次追上，新垣风吹雪忽然将手中剑插入沙中，手不沾兵，展颜笑道。
动作由极快忽然彻底静止，汗水突然涌出，将新垣风吹雪衣衫打湿，勾勒出种种玲珑曲线，再配合上略显红润的肌肤，随风拂动的发丝，在碧海红日映照下，当真是清丽不可方物。
钟馗微微失神，然后快速醒转过来，和早已睁开眼睛，一手握紧银质十字挂坠，一手持银杯的神父安德利对视一眼，无需言语沟通，便自然心意相同，缓步向前逼近，一左一右护住了周身毫不设防的新垣风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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