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1/4段
晏航真是个很少哭的人,对比自己没事儿就鼻子发酸,初一一直觉得晏航真的很坚强,晏叔叔是个动声色的老狐狸,晏航就是个特别坚强的小狐狸。
只有在他极少数控制不住情绪哭了的情况下,初一才会觉得晏航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
他只是很善于隐藏和掩饰。
初一蹲在墓碑前,四周很静,偶尔有鸟叫,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除去这些,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甚至听不到晏航的哭泣声。
他放在晏航后背上的手能感觉得到,晏航的确是在哭。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就那么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脸埋在胳膊里。
初一体会到晏航现在的心情,他只能猜测。
毕竟自己跟老爸并没有这么深厚的情,在知道老爸被抓到时,他也有些鼻子发酸,更多的是想知道为什么。
晏航不同,晏航和晏叔叔一直在一起,虽然居无定所,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就像晏航说过的那样,家不仅仅是个名称,而是人和情,他和晏叔叔在一起,就是家。
晏叔叔失踪之后晏航似乎也过得很好,除了会像以前一样失眠,也没有增加什么别的负面表现。
直到现在,眼前,看到了晏叔叔的这些痕迹之后。
那种失去了的觉才突然再次爆发吧。
晏叔叔这么久没有消息,却突然发现,他手里有晏航的近照。
他知道晏航现在的受是委屈,欣慰,,是想念。
初一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把手一直放在晏航背上。
他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的,也觉得晏航现在需要安慰。
哭一哭挺好的,想哭的时候就得哭,为什么要劝他要哭呢。
初一把从米里找出来的小物件一样一样地藏回了米里,以前他只是觉得晏叔叔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现在看到这些,又觉得晏叔叔是个很温柔的人。
初建新被抓了又释放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也应该知道当时的事情经过警察已经清楚了,为什么出现呢。
初一轻轻叹了口气。
晏航哭的时间挺短的,起码比他短得多。
晏航一直埋在胳膊里没有抬头,初一知道为什么,晏航这么讲究,这么会掩饰自己的人,当然不会在眼睛发红的时候就抬起头。
旁边松柏的影子从晏航身上移到初一胳膊上时,晏航轻轻叹了口气,抬起了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果然,眼睛红了,鼻尖也红,除了脑门儿上有被衣服压出来的一点痕迹,晏航连眼神里都看出他刚才哭过。
“走吧,”他慢慢站了起来,手撑着膝盖,停了一会儿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开车回去正好吃晚饭。”
“嗯,”初一点点头,“要留,留点儿什,么让晏叔,叔知道……”
“用,”晏航看了一眼香炉,“他伸手摸一下就知道有人动过了,东西放回去又摆回原样。”
“他能记,记得这个?”初一有些吃惊。
“确定,”晏航笑了笑,“过他经常让我大吃一惊。”
离开墓园之后,看着路上慢慢又繁华起来的景象,晏航觉得自己也因为不断变化的街景而被分散了注意力,情绪慢慢缓过来不少。
老爸有他照片的事,崔逸应该不知道,否则崔逸不会让他过来,而且以老爸的性格,他决定躲起来,就不会轻易让任何人知道。
“去吃什么?”初一在旁边问。
“老崔介绍的什么饭店,挑了个离得最近的,”晏航说,“导航上都找不到店名,只能按路名,过去看看,他也多少年没回来过了,说不定都拆了呢。”
“替他怀,怀旧。”初一笑笑。
“嗯,”晏航打了一把方向,按导航的提示把车开上了一条小路,“过十几年,回趟家,也可以怀旧了,那个超市啊,菜市场啊,十块三条的内裤啊……”
“十块五条都,都有,”初一说,“我穿过。”
“没把鸡鸡给染红了啊。”晏航啧了一声。
“行,”初一笑了起来,“我穿过一,一直掉色儿的,洗出洞了,掉呢,我想它是,是就拿染,染料做,的啊,没有布。”
晏航笑了半天:“哎,好歹也是大城市长大的,活质量都不如山里孩子。”
“现在好了,”初一说,“内裤都,都是条,纹的了。”
“那是我的。”晏航说,“自己买过吗抠门儿精。”
“服,可以穿我,我的,”初一说,“十块三,条的掉色儿。”
“滚。”晏航看了看窗,“看着点儿路边的牌子,那个饭店叫哥俩好。”
“嗯。”初一扒着车窗往看。
一条街开过去,并没有看到叫“哥俩好”的饭店,倒是有一个叫“哥俩好”的杂货店,挺大的,门口挂满了各种小朋友的泳衣和游泳圈,有拖鞋凉鞋,把门边的招牌都挡掉了,初一眼神儿好才看到了一个好字。
没把鸡鸡给染红了啊。”晏航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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