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1/2段
早春的山区,咋暖还寒。天色是灰灰蒙蒙的,阵阵山风,裹着如丝般的冷冷细雨,漫山飞舞,整个群山都溶在水雾里。山是灰黑的,天是阴的。低矮的马尾松,稀稀拉拉,歪七八钮的蹲在山间。山里冷,灌木和毛草刚吐绿芽,大地仍是苍凉的黄褐色。一眼望去苍茫,荒凉。人的心变得空空旷旷,孤孤单单。眼前没有村落,不见人烟。
再转过去是个山坳,这就是大姐亲戚家承包的山了,山下只有几间孤零零新建的水泥屋,山坳的北面是座大山,黑黑山峰的好像就在头顶。顺山看去,半山腰,竟有一间灰灰的小屋藏在山间。一问大姐,才知哪是坐小院,里面住的是一位40多岁的女出家人,而且已经在哪儿住了很多年了。真是有山就有庙,有庙就有出家人。
很好奇,鼎轩一家人决定冒昧去拜访。沿泥泞小道一路攀上,终于就要到小院了。是深山旷野少有人迹声,再不就是出家人的禅心感应。鼎轩他们的脚步惊动了出家人,鼎轩一抬头,出家人已满脸笑容的站在小院门前,是个女的,是女人特有的感知察觉到鼎轩他们的到来。
抬眼看去,女出家人个子高高的,有1.65米,极短的黑发,长脸尖下颏,大而黑的双眸,面色黝黑。上衣穿的是灰色对襟夹袄,外罩酱色棉夹衣,裤子是极宽腿的灰夹裤,小腿扎着束带,脚下是双黑布鞋。衣服虽不新但很干净,手中拿着念珠。大姐赶紧说明来意,女出家人很热情的让我们进屋坐。
走进小院,院子极小,干净整洁,院子的两侧种的是花花草草,几株不知名的小红花开的正艳。院中的一株小桃树上粉色的小花开满了枝头。屋内同样整洁,正屋墙上是个大大的”佛”字,下面是瓷制的观音,观音前面是个小香炉,旁边是张身披袈裟的和尚照片,屋中间是个铁炉,用来做饭和取暖。旁边有个极小的茶台,上面有酱色的陶沙壶和茶杯。右侧是卧室,有简易的衣柜,床上罩着蓝色的蚊帐。挨着窗子有张桌子,上面放着纸墨砚苔文房四宝,堂屋的左侧是卫生间,和厨屋。整个房子清净素雅,跟农舍截然不同。
女出家人一开口鼎轩就觉得乡音很熟,交谈中得知女出家人竟是商州人,数年在商州认识了照片中的大师,女出家人只说自己是个苦命人,几次听大师讲法讲经之后,便随大师来到这里,后来她去四川研修佛学4年,再后来大师圆寂。她便一直住在这里。那时山上除了偶尔能看到放羊的山民,少有人来……
鼎轩有些感慨,一个人只身人烟稀少的大山中,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事让她如此的刻骨铭心,痛不欲生,决定永远的诀别亲人,舍弃朋友,熄灭梦想,远离时尚,还有放弃美食。
一个人在这冬日如冰,夏日火烤虫咬,春日沉沙漫漫,秋日山风怒吼的深山荒野。在这人烟人迹罕至的,深夜四周只有漆黑,只有野兽怪叫,只有猫头鹰吟唱,只有孤灯残月的山林里,没有他人的安慰,关怀,可能吃水都要挑。
她的心鼎轩不懂,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永远的守护过去的留恋和不舍?是太无奈,以这种清苦修行祈求未来的未来,还是用悲凉抗争?是太大的错,太大的悔要用这种方式赎罪?是太虔诚,太觉醒要用这种方式与神相伴?是太清高,太愤俗要用这种方式追求阳春与白雪?是……
鼎轩偷偷的在心里把自己和她交换一下,顿时想到的便是恐惧,不舍,孤独,凄苦,苍凉,绝望,生不如死……不行啊!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大俗人。有太多害怕,太多的不舍,太多留恋,太多的欲望,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生伟内心真实告诉自己,自己还想踏踏实实做个俗人,把神恭恭敬敬放心里!
时间虽已经是初秋,白天依然炙热,大地还是热浪滚滚。鸟儿躲在阴凉处张着嘴喘息,知了扯破了嗓门在尖叫,鱼儿们把头扎进了河底的淤泥中……
随着热气的不断蒸腾,聚集,天空的云越聚越多,渐渐的成了澎湃的云的海洋,云翻滚,汹涌。渐渐的天空变得暗淡,闪电开始不停的撕裂乌云;雷鸣跟着响起,风骤起,打着漩涡直冲天际,落叶和尘埃飞舞,风沙弥漫。
随之一声巨雷,暴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大如花生,接着变成了道道水柱,像亿万个开了口的水龙头……雨水打在地上又如高压水枪横扫,冲刷。天地之间都是飞泻而下的瀑布……雨水毫无怜悯的洗刷着大地上的万物,似乎要彻底的淹没世界上的所有悲凉抗争?是太大的错,太大的悔要用这种方式赎罪?是太虔诚,太觉醒要用这种方式与神相伴?是太清高,太愤俗要用这种方式追求阳春与白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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