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天元阳索第2/2段
一道通体赤红，浴火咆哮的真龙从陆策天灵盖上的百会穴怒冲穹顶，赤红烈焰焚身的真龙用它修长得如同锁链的身躯在陆策的手足身躯上缠绕，游走一轮周天后又化作点点焚烧天穹的星火缓缓化去。
这一切的异象，陆策都无从知之。
而真龙化作星火消散之后，陆策的容貌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并且以陆策左右两边面颊的红痣尤为惹眼。
那道真龙自然不必说，正是施加在陆策身上的九天元阳索禁制中的一道。
天下各洲道法浩如烟海，崔云楼本身也并不擅长禁制一途。
再加上九天元阳索虽然是天下公认的一十三种绝顶禁制妙法之一，可是能学通部分九天元阳索禁制的人却也寥寥无几，自然也就没有几个人能有幸得见九天元阳索的真实面貌了。
不过崔云楼虽然没有见过九天元阳索，却还是能看得出这一道真龙索像是某种禁制衍生的幻象。
当下也就不藏私，直接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贤侄所问之事，也是崔某所虑之事。饶是我自诩足迹遍至天下名胜，交游广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堪堪第一重楼的筑庐境修士能通过淬炼肉身来调整容貌的。”
“那这变化又是缘何而生呢？”陆策的左手食指不断在左眼下新生的红痣上来回按捏，越是真实的触感，就越让陆策感到迷惑和梦幻。
“这也是我所无法解释的。”
崔云楼的右手掌托着自己的左手肘，好让左手能不断捋须，做出沉思状。
“起初我遇见贤侄，见你天资根骨俱是上佳之选，造化所独钟。本该修行进境不止于此，可每次贤侄抽调周围离散的天地精元时，气息和经脉真气流动都有明显的凝塞不通之感。倒不是说贤侄你表现得像先天不足，只是各种细节都显得与你天资不相符合。”
“之后寄诚兄向我坦言了他错以血开封了上古巫族之宝照冥镜。算是初步解答了我的疑惑。这世上遗留的巫族宝物，我等练气士大多都不得其使用之法。只知道此类灵宝能凭借血脉牵引，流毒宗族，遗祸无穷。而我用小梅花易数在贤侄身上推演，居然得不出任何结果。我也只能归结于巫族秘法的独到之处。”
“那就是我身上的异常是照冥镜中留下的爹爹的血液感应造成的？”陆策自以为抓住了什么了不起的信息。
“恐怕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今日之变，崔某也许也会这样认为。我之所以取道黄石镇，就是为了去长洲的沧江府先找到清虚观的好友华阳真人。华阳真人于对巫族灵宝颇有研究，又通晓斩断祝由之术的秘法，可以为你消去和照冥镜的联系。这也是我们没有直接去清虚观，而是绕道先去长洲的原因。”
不知是因为长篇解答导致的口渴，还是思考导致的头痛，崔云楼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开始给自己倒酒。
“什么叫如果没有今日之变？意思是什么事的出现让崔叔叔改变看法了？”
陆策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前崔云楼说巫族灵宝能让人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突然家破人亡，和巫族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贤侄滴血开封碧色玉簪的瞬间，像是破开了施加在你身上的禁制一样。其变有三：
一是我竟然能以推演之法，测出贤侄的大致年岁了。
二是贤侄身形容貌大变。
三是贤侄适才运气平复真气，竟然不再有晦涩凝滞之感，灵气运转突然就能够做到流畅自如。
这是在令我感到匪夷所思。
让崔某不得不猜测，贤侄之前一直被人种下神禁妙法，屏蔽了你身上的天机，不受推演之法测算。而这种神禁妙法的负面影响，就是篡改了贤侄的真实面容，也同时阻碍了你的修行进境。并且从禁制和你神魂的凝结程度来看，恐怕已经有十来年的历史了。”
一杯美酒下肚，猜想倾吐而出。
一进一出之间，崔云楼如释重负一般，回复了他平常的洒然不羁神采。
你是说，我从十年前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未知的存在从一开始就盯上了？
穿堂风爬过陆策的背脊，陆策才发觉，大量的冷汗已经打湿了他贴身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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