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墨渊石碑第1/3段
离陆策所在山峦向北十里之外,一处群山环抱的危崖。
一个白袍年轻男子独自站在危崖边上。
他所穿白袍通体素白,没有其余的花纹修饰,只在袖口处绣有松纹。
不容易注意到的是,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拳头大小,似龙非龙,似狮非狮的碧色异兽。
白袍男子卷起了袖口松纹,手上握着十根色彩斑斓的鸟雀羽毛,信手一抖,十根雀羽同时被点燃。
雀羽燃起的十道烟柱没有直挺挺地飘上天际,而是汇做一股,像河道中的水流一样顺畅地钻入男子肩上的碧色异兽鼻孔中。
碧色异兽闭着眼,贪婪而沉醉地汲取着雀羽焚烧而出的烟霾,像一个站在赌桌前等待开牌的兴奋赌鬼。
待到十根雀羽同时焚尽,白衣男子又重新抖落他的松纹袖口,竟然像是在对着那只异兽说话:“寒螭前辈,这十支五彩雀的雀羽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自然还有酬谢,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接下来也该您亮亮底牌了。”
男子肩上的那只碧青色异兽,也就是寒螭,转动了它血红的竖瞳,手中突然捏着一个透明宝瓶,瓶中并无他物,只有数滴凝固的鲜血。
寒螭极为得意地打开了瓶盖,朝着松纹白袍男子炫耀道:“有此物作为诱饵,墨渊石碑很快就会直接锁定我们的位置,亲自向我们敞开墨渊洞天的大门。这也就是你们这些晚辈练气士所说的,我不必见山,山自该来见我。”
松纹白袍男子微微蹙眉,像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一样,带着七分质疑的语气问道:“晚生诚心诚意合作交易,寒螭前辈难道就想用几滴精血晃点在下吗?”
寒螭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手捂着肚子笑得浑身发抖,“我见你一心入墨渊洞天,还以为你小子做足了功课,原来你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蠢材。”
“可你总该听说过,墨渊洞天中一件天府奇珍级别的天地灵物,空青石乳吧?”
松纹白袍男子听到寒螭强烈的嘲讽语气有些恼怒,却在听到空青石乳之后压着一股怒气,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又冷静地听了下去。
寒螭这样的天地灵兽已经凭借寿元踏踏实实地磨砺出了太多的见闻,等同于一座活着的典籍书库,所见所闻远高于道门的寻常元神高人,知晓太多天地秘辛,故而寒螭的话本身就是极富价值的,何况它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空青石乳是石中元灵中有数的奇珍,而天阙紫章是玉髓中更为难求的造化灵物,两者先天相斥,势必相互吸引和相互吞噬,此乃天性不可夺也。而这瓶中血液的主人,就曾经服食过天阙紫章的阴髓。”
“此时此刻的墨渊石碑脱离封印后在长洲地界漫无目的地穿行,只要其中的空青石乳有所感应,必然会指定这几滴带着天阙紫章气息的血液作为唯一的目标,前来此地巡查,你我偷偷潜入墨渊洞天,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与此同时,向北五十里外,一座刻有上古文字的碑文,散发着浓郁的苍凉和肃杀气息的黑色石碑,在朝着北方缓缓飞行的途中突然硬生生止住了去势。悬停一瞬间之后,像是感应到了猎物的上古凶兽,不闪不避,直接穿碎山崖凿除洞口向南穿行。
黑色石碑的正南方五十里,正是寒螭所在的那处危崖。
如果此时有人立于千万丈之上的高空俯瞰大地,就会发现,将黑色石碑和寒螭的坐标练成一条线,再向南延长十里,容许一点点的偏移,那就恰好经过陆策和崔云楼的落脚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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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镇外十里,罡风呼啸,林间时有惊鸟。
十余日的苦修,却被一点细微的异常所干扰了。
陆策看着崔云楼不断加持秘法,将咒印的符篆刻录在崔云楼面前飘起的两颗蜃珠上。
虽然这几天崔云楼不断扮演生产线工人,除了拆招演练剑谱就是在幻化出崔陆二人的幻象,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幻象道兵生产机器。
可今天的老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地讲究,竟然不再执着于生产粗糙的伪劣幻象,而是掏出了相当宝贵的蜃珠,以珠化形,可谓是下了一番血本。
蜃珠的传闻,五湖四海各地的地方志都可以说是非常常见的。说白了,十洲常见的什么孤峰和荒漠之上突然有仙人楼阁和琼楼玉宇出现,其实大多都不是真正的仙家洞府泄露了天机,而是蜃妖在修炼本命蜃珠时催现,将黑色石碑和寒螭的坐标练成一条线,再向南延长十里,容许一点点的偏移,那就恰好经过陆策和崔云楼的落脚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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