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第1/4段
录音棚里的光不算特别亮,有几处背着光,他的模样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眸色却明亮。晕黄色的光织成层薄网,轻轻笼罩下来。
谢如鹤打开戒指盒,双脚撑着地。而后缓慢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他对上书念的眼,度说了遍。
“你愿意嫁我吗?”
书念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移。她的嗓子发干,有点说不出话。像是连带作用一样,连同眼睛和鼻子都发着酸。
兴许是一时冒出来的想法,这个求婚显得简陋而又仓促。
除了枚戒指,还有两个人。
无其他。
谢如鹤仰视着她,脖颈拉成直线,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向来是镇定从容而冷淡的,此刻情绪也不自禁的外露,嘴唇抿得发紧,下颚崩得僵直。
书念的大脑仿若断了线,她坐在椅子上,脚尖轻轻点着地,紧张地想找个东西来支撑自己,想冷静地去他个答复。
不知道情况为什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只是想进来找个理由让他休息一下,却莫名地得到了个,只愿意让他予的,等同于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还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是否难行。
他就已经将她的整个人生纳入怀中,成他的生活里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任何多虑,不需多分的犹豫。
只要是她。
书念用力抿了抿唇,伸出手,想当做很平常地回应下。她的嘴唇动了动,颤意却完全控制不住,带着鼻音:“好、好呀。”
听到这个答案,谢如鹤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垂了下来。他把戒指取下来,虔诚地戴到她的无名指上,慢慢往里推。
时间在此刻像是慢了下来。
偶尔冒起来的不踏实,好像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安定了下来。
书念的眼眶发红,想着他刚刚教自己的话,小声又生硬地用法语说了个“好”:“oui.”
谢如鹤一愣,仍然半跪在地上,敛着下巴笑了。随后,他低下头,在她的手指上落下吻,轻声道:“盖个章。”
下秒,书念喊他:“谢如鹤。”
谢如鹤闻声抬头:“嗯?”
“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的那个时候。”书念吸了吸鼻子,“我时就,还挺不喜欢你的。”
听着她的这个话,谢如鹤的眼睑抬,也想起了自己时的态度。他张了张嘴,可这却是他真的做出过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觉得。”书念小声地说,“只要跟你道了歉,之后就不会有交集了。那感觉肯定会很好,我就不用老是去找你,然后看你的脸色。”
谢如鹤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我就是,刚刚突然就想起了时的这个想法。”书念也从椅子上下来,像只猫一样往他怀里蹭,“觉很神奇。”
那个时候的书念,大概不会想到。
十年后的她,会跟她曾经希望过不有交集的人,永远在一起。
那个阴沉而沉默的少年。
也从黯淡无光,变成了她漫长人生里的太阳。
-
在假期结束之前,谢如鹤带着书念去见了季兴怀。
见家长这事,书念没法做到像谢如鹤那般沉着稳重。虽然在几年前,她也跟季兴怀有过电话上的来往,但现在的身份不样了。
心境也就不同了。
谢如鹤帮书念准备好了礼品。
但书念总觉得不好,还是提前天扯着她到商场里逛了圈,后也只是中规中矩地买了盒茶叶还有些保健品。
她还上网查了很多关于见家长的注意事项。
觉得自己准备妥当了,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书念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跑到谢如鹤的房间,也没把他叫醒,只是磕磕绊绊地在他旁边数着数。
“只牛,两只牛,三只牛……”
还没数到第十只牛,谢如鹤就睁开了眼,哑声道:“睡不着?”
书念点点头:“我在数绵羊。”
谢如鹤以为是自己刚醒,神智还不太清醒,迟疑地问:“你说的不是牛吗?”
“对啊。”书念本正经地说,“我以前也老是失眠,就经常数绵羊,但都没什用处。后来我换成牛,好像就比较容易睡着。”
谢如鹤:“……”
见他没再有开口的趋势,书念收回心,回想了下刚刚数到哪了,然后发空心继续数着:“八只牛,九只牛,十……”
下秒,谢如鹤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扯。
书念本是正躺着。因为他这个举动,她的姿势有了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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