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次结盟（下）第1/2段
奥戈装作沉思一会，微微一笑，说出早就拟订好的条件:“地点可以先告诉你，时间不行！”
男人顾不上时间，急切道:“是哪？”
眼睛睁得滾圆，一双大眼宛若鱼目半凸在外，血管蚯蚓般分布眼眶周围，分外狰狞。
呼——
下午的风拂过帐篷吹在男人的身上，一丝丝，一缕缕像是麻布在摩挲粗糙的皮肤，他只感觉浑身都颤抖起来，混杂着奇异的感官，像是舒爽，像是战栗。
奥戈轻声吐出一个地方，默默感受着近乎癫狂的兴奋，微笑看着他。
他不会告诉他，这里的确有船，而且还是好船，只不过那是海军的军舰。
光头男人眼睛都高兴地眯了起来，在这个不大的帐篷内搓着手来回踱步，不过毕竟是一个大营地的首领，尽管这种梦寐以求的东西摆在面前，他也很快摆正心态，心中各种心思开始活络。
“计划！”
“敌人！”
“盟友！”
“以及最终能离开的人数！”
“……”
一连串的问题机关枪一样被提出，对此奥戈只是默不作声地摇头。一些东西可以吹一吹，另一些就闭口不谈。
因为他嘴中没一句实话，所以少说一点，让他们自己脑补一些才是正确的做法。
至少，他心中如此认为。
又是一阵或真或假的“诚恳”交谈后，奥戈闭眼等待光头恢复情绪，同时他的心内暗暗自语，激动狂澜后的平静才往往能看清那些曾深埋大海的情绪。
果不其然，没人理会的男人很快从离开这件事转移到平常的思维——离开与不离开的利益对比。
种种想法闪过男子满是肌肉的脑海，他沉默良久，望着藏青近乎乌黑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兽皮帐篷最终静下心来，那颗光头想过最最漠然无情的事，把每一分筹码放上并不公平的天平，得到最后的残酷的结果。
他闭上了凶光满满的眼，眉梢紧紧地挤在一起，又是一阵长的窒息的沉默，他睁开有些茫然的眸子深深看了眼奥戈，才缓缓说道:“如今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
他先是赞叹一句，对奥戈两人敢独自在这片危险串联各大营地，还能从岛的一端安全来到这里表示赞叹，但话锋一转:“不管如何，凭我的人马我总该有更多的登船人数，如果这点都满足不了，那我们便不用聊下去了。”
这是不言的同意加入他们。
奥戈感受不远前那股微微颤动的丝缕不可言情绪，眼睛不自觉眯成月牙，嘴角也勾勒起温和的笑容，“这是自然，登船人数全凭那天各自带多少人决定，结果完全透明可见。”
奥戈顿了一顿，把手揣入怀里，从中缓缓掏出什么东西，继续说道:“不久会有人来找你，这是信物，你把它交给来人，他到时会告诉你具体时间地点。”
奥戈个子不高，在光头男人身前不过刚到他的腰腹，此时微仰着头，逐步走上前，阳光透过帐篷口洒在他稚嫩的脸上，淡淡的绒毛在唇边轻轻飘舞。
男人恍惚了一下，看着奥戈的脸庞，黯然想到自己曾经的孩子，那个离开时会紧紧挂在自己身上大声要着礼物，挂着纯真笑容的孩子，头一次他为不久前做下的决定感到后悔，或许……
不对！男人悚然惊醒，长期以来处于提心吊胆的环境中练出来的超凡警惕在最关键时提醒了他，不对，在这座岛上的人不可能拥有纯真的笑脸，他们的心早已在一次次视为挚友，亲人的人被背叛或主动背叛下变得空洞麻木。
他们怎配有这样的脸！
毫无犹豫，支配数百人生死的首领从未忘记自己最大的凭借，那摄取最大利益的能力，那过人的武力，于是顺手掷出坐下的人骨拼制的森白座椅，抢步跑向兵器架。
那上面有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斧子，木柄带着温润的光泽。
一看便知道它十分受人爱惜，因此加隆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一旁，现在一跑起来竟闪身挡在光头男人的身前。
只见加隆一露光洁的大白牙，手中匕首带起飒飒风声掷飞出去，斜飞向下，目标脚前三寸，付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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