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脑梗不死第1/2段
一周之后。
厉海通过江州骨科医院的在线挂号系统，看到刘森林的专家号上线。
他又打了母亲住院时所在科室的值班电话，跟护士落实了她们刘主任今天值班的信息。
然后厉海提前一天，让小妹白天来替他，只说自己出去办点儿事情。
——没有告诉妹妹他去做什么，因为怕她和母亲担心他。
他要去找的刘森林，正是母亲在做完手臂断肢手术后，血压一直降不下来，被安排在内科病房的科室主任。主治医生在对厉海母亲开出各种检查单，在近一周里尝试了各种降压药都没有让病人血压降下来——而最后造成厉海母亲送120急诊的原因，正是因为当晚这位科室主任，安排护士让母亲吃下的一种新药。
厉海在出租车上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当晚的情景，时隔多日，依然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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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正好是厉海陪护。他看见抽屉里新的降压药，还去医生值班办公室想问主治医生。
但正逢饭点儿没找到人，正在跟护士打听，一个装着便装拿着老式饭盒的男子就过来询问了。
护士跟厉海介绍说：“这是我们科室刘主任。你有什么不清楚的，跟他说。”
这位刘主任，在听厉海描述过情况与疑问之后，就把药接过去，转交给护士站的护士。
他说：“你不用管了，到时候监视仪血压高于200，你找护士，她会把药给你的。”
厉海感谢后转身离开，隐约听见刘主任跟护士说：
“谁开的这个药，随便就给病人家属了？不知道这个药是厂家活动药么，不能随便吃。”
厉海心中略过一丝疑惑，但心忧于母亲的血压，听科室主任的没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第二天早上4点多，母亲的血压升到210，厉海去找护士要了这颗药。
母亲吃下之后血压很快降下来稳定到120了，当时他心里还在说这药效果真不错。
因为上午有一个彩超检查，必须空腹，7点半左右，厉海就把母亲身上的监测仪线缆拨下来，将她抱到轮椅上，坐电梯到负一楼的检查室。
抬上诊断床还清醒着的母亲，在检查过程中很快陷入昏睡中——彩超医生还说，昨晚没怎么睡好啊？厉海将母亲叫醒了几次，她都还能有意识地睁开眼睛，但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待重新回到病房，接上监测仪之后，厉海愕然发现母亲的血压已经降到90多，而且呼唤她也叫不醒了——他这才感觉到不对头，赶紧去护士站通知护士。
时间刚过八点，医生们已经上班，护士跟厉海进了病房，她们也叫不醒母亲，赶紧又去通知了医生。主治医生来了之后，依然叫不醒厉海母亲，他对病人进行了身体检查，又用刮板刮母亲的脚板心，还打开手机闪光灯查看了患者瞳孔，与此同时他一边也询问了厉海和值班护士，他们是什么时间发现病人血压降低，呼唤不醒的。
厉海将头天晚上、夜里和今天早上情况进行了详细说明，强调了凌晨4点，母亲血压升高后，他按照昨天刘主任的吩咐，专门找护士要的黄色药片让母亲吃了下去。而上午7点过他准备将母亲送到彩超室检查时，母亲还是清醒的，血压也维持在120-130左右。
——这个时候，病房里已经聚集起了好几个闻讯赶来的医生与护士，刘主任也在其中。
他们围在病床周围，讨论病情，商量对策——厉海被隔在一堆白大褂外边，内心惶恐。
而病房门口，也聚集了过来看热闹的其他病房的护工和家属。
后来的情况就节奏加快起来，厉海母亲的血压一度降到70多，医生和护士神情严肃，护士来来去去，依医生吩咐挂了新的输液袋，还将一台仪器推了进来，往一个大注射器里灌注药物，并它搁到机器上一番操作……
十数分钟后，主治医生把厉海叫到医生办公室。他说：
“我们已经吊上多巴胺了，你母亲的血压还是升不上来！我们建议你打120，安排转更高级别的医院——嗯，也就是江州第五人民医院。这些天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找不到你母亲高血压的成因，现在看来只是初步判断为原发性的高血压，也即是家族遗传的。另外你母亲昏迷不醒，以及未引起重视的右侧肢体障碍，应该是脑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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