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骨科医院第2/2段
“这是正常现象。卧床病人都会存在这种思想懒惰不愿意动弹的情况，你们家属注意多给她翻身擦身注意勤换纸尿裤就行。”
与此同时，这名护士还大声叫唤母亲的名字：“张立清，你不是脚能动的么，别害懒！动动脚。”声音很大，一边还用手拨拉母亲的脚。
小妹还说，她看过病房走廊里挂的护理守则，母亲上的是一级护理。按规定护士通常一小时需要寻视病房的，但这些护士通常好几个小时不见人影。只是偶尔会拿个手持仪器，对着床头患者铭牌，匆匆一扫，一句不问，就来去如风地出去了。
“就别跟小护士一般见识了，她们也就是底层工具人，挺累的。”
厉海心里想着，径直向左侧的医生值班办公室走去。
门是半掩的，厉海站住，伸手进包里摸了摸颜料瓶，举手敲门。
力气有点儿小，里面似乎没听到，他轻推门伸头进去，看到隔间有个白大褂对着电脑的身影。
于是厉海加大了敲门力度，那个身影回过头来。
厉海推门进去，视角开阔，看到更多的身影，其中就有这些天脑子里转悠过好多回的刘森林主任——他正站着，一脸主任气质地跟一个女医生吩咐事情。
厉海冲那个转头向他的胖脸医生微笑着点点头，直接向刘主任走过去。
“刘主任，你好。”厉海冲他挥了挥手，走近之后伸出手去，像是要主动握手。
“你好，你是谁，有什么事情。”戴眼镜的刘主任停下和女医生的对话，转头看着他。
“刘大主任，这么快就忘记了？52床，张立清，做了右臂接骨手术，高血压降不下来那个。”
厉海见他没有握手的意思，毫无尴尬地收回了手放在包处，“就一周前，转院到五院的那个。我母亲已经确诊为脑梗死，现在已经做完脑血管介入手术，病情稳定下来了。我是她儿子，今天特地过来感谢您的。”
“52床，张立清？一周前转院的？”
刘主任扶扶眼镜，疑惑地转头跟女医生对望，“小王，是你的病人？”
女医生仔细看看厉海的脸，皱眉，也疑惑地看着厉海，“不是吧，我最近都没有手上有伤的病人。”
“主治医生是谁？你记得吗？我是科室主任，通常不直接负责病人的。”刘主任问厉海。
“好像姓付吧？没有这屋子里。”
“病情稳定了就好，没其他事情你就出去吧。不用感谢，我们医生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刘主任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再看厉海而是转头去跟女医生继续说话，“小王，昨天24床的病人……”
“怎么能不感谢呢，必须的！刘主任，要不是你当初吩咐让护士给我母亲的强效降压药，她也不会脑梗啊，必须感谢你，刘——大——主任！”
厉海将包里早已偷偷拧开的颜料瓶拿出来，手握瓶子瓶口冲刘主任上身甩去。
鲜黄的浊液飞出瓶口，溅向对方白大褂——厉海还双手握往瓶身，手指用力捏并摇晃。
满瓶的液体以更猛烈的方式从瓶口挤出，刘主任脖子、脸、眼镜和头发，都飞快地沾上了鲜艳的黄色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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