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后一面？第1/2段
仿佛重病初醒，余年悠悠醒来，眼前一片模糊。
神情恍惚的他来不及细想，耳畔忽然传来鞭炮震天的声响，不禁吓了一哆嗦。
“才新历11月，哪个神经病点什么鞭炮啊！另外，这不是我那蜗居啊！究竟到了哪里？”他惶惑地打量着眼前：似乎有一根短短的蜡烛，烛光昏黄，因为看不真切，只觉得一团光晕摇曳不定。渐渐地他认出烛火下铺着的一张卷子，《2002年黄山高考语文模拟卷》，似乎已经写完了，但字迹很潦草，笔力沉重缺少变化，如同坚硬的铁戟交叉在一起，倾诉着笔者内心的愤怒。
“这画面好熟悉啊？”余年呆坐在一张充满斑驳气息的书桌前，等待视线的恢复。
因为记忆混乱，他只能苦思冥想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不会是重新回到高中时代了吧？”他渐渐回忆起尘封的画面，用心体会，这空气不流通的霉味，这空荡荡的房间，那扇隐约可见的深茶色玻璃门，还有那锈迹斑斑的铁闸……
“这就重生了么？”余年捏捏自己，有痛感，他更是百思不解：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也没有做啥特别出格的事情，为何老天就看不顺眼，一下子把人打发回过去呢，这重生也太随意了吧？别人重生好歹遇到车祸或被追杀啥的，我就静静呆在家里也祸从天降，找谁说理去啊……
“嘎吱嘎吱……”是铁闸缓缓推开的声音，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前。
余年记忆复苏，知道这是阿母回来了，但往事一幕幕呈现在眼前，他仿佛再次看见阿母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远去，然后再次相见她已经静静地躺在停尸房里，一块白布轻轻掩着……余年悲从心来，情不自禁地，眼泪就簌簌而下……
“小余儿……”阿母转身费力地关上那厚重的门，干枯的手缓缓伸出，是一张牛皮纸，露出几管金黄的蛋卷。
“刚才阿母在张婶家串门，她出远门的孩子回来了，买了好多这个，我就带回来一些……”余年偷偷望了一眼这熟悉的身影，稀疏的短发依旧银灰而粗糙，终年劳累的身躯依旧佝偻，那身沾着洗不去污渍的衣物……余年低下头，抑制住愈加急促的呼吸，任凭泪水不要钱地滴落在灰暗的水泥地上，溅起一块块散射的水痕。
余年曾在梦里与阿母无数次重聚，可每一次都看不清昔日的容颜，有一次还梦见阿母只是离家而去，然后再也找不着她的踪影，苦苦追寻才在好多年后的一处荒僻村居见到面，可阿母硬是认不出他是谁，余年醒来时已经泪流满面……这位老人就是余年的母亲，年近花甲，为了小儿子能考上理想的大学，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一切苦难，每天蹬着三轮四处拾破烂换钱，支着日渐枯槁的身子忙活着孩子的伙食费……
余年装作看书累的样子不经意地侧脸擦去溢满脸颊的泪水，回头挤出温暖的笑意：“娘，可能是快要考试压力大，看久了眼睛不舒服，刚才又被蜡烛的烟迷到了……”这笨拙的谎言，连余年自己都觉得无语，难道是因为穿越而来，情商也困在十多岁的身躯里！
阿母赶紧把蛋卷塞到余年的手里，“休息下把它吃了，事情急不来，还有几个月才是那个考试……”熟悉而沧桑的嗓音像魔咒一样，既真切又伤感，余年的泪 余年曾在梦里与阿母无数次重聚，可每一次都看不清昔日的容颜，有一次还梦见阿母只是离家而去，然后再也找不着她的踪影，苦苦追寻才在好多年后的一处荒僻村居见到面，可阿母硬是认不出他是谁，余年醒来时已经泪流满面……这位老人就是余年的母亲，年近花甲，为了小儿子能考上理想的大学，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一切苦难，每天蹬着三轮四处拾破烂换钱，支着日渐枯槁的身子忙活着孩子的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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