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后一面?第2/2段
阿母随后找来一根竹签拨了拨那燃作一团的烛芯,烛光变亮了许多,也不再冒烟了。忽然阿母呆呆地不说话了,直到竹签被点燃才慌张地丢在地上踩灭,叹气说:“小余儿,别怪你三哥,他们也不容易,我们娘俩再坚持一下,一些都会好起来的。”
阿母说的三哥是这屋子的主人,因为非要生个儿子违反了计划生育,带着妻儿躲到某滩涂去承包鱼塘了,只偶尔回来看望一眼,深夜举家迁移时还把阿母仅剩的积蓄带走了。村委来了几次都找不到他,就把屋里的水和电都断了,只剩孤儿寡母守在这里。
余年听阿母讲过,三哥少年浪荡,早年在外边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有一次老家村镇发生盗窃,三哥被牵连进去,只好远走他方。他有一手木工的绝活,也曾在深城呆过一段日子,后来风声紧,他辗转到了香山市,在西部偏僻的甘蔗农场谋生。因为样子还比较阳光帅气,做事也比较踏实,曾被一个有着四个女儿的小康之家招为赘婿,可惜这户人家的二女儿因为早年生活过于放纵,迟迟不能生育,最终大家不欢而散,后来就娶了如今强势的三嫂……
余年缓过神来,安慰阿母:“我知道的,不怪他。另外,娘,如此这次也没考上好的便宜大学,我就去三姐那打工。”早听说姐夫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据说单枪匹马在江东省的省级广夏独立买房买车,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傻孩子,读书才有出路,别多想了。只要你用心读,娘就是再苦再累也会送你上大学的。”阿母慈爱地理了理余年那乱糟糟的头发,“哦,差点忘了,前几天我经过一个庙,那里香火很盛,我好不容易才求到师傅答应给你做了一个平安符,我去给你拿来。”
这是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包,上边还有半个鲜红朱砂的符咒,很普通。阿母慎重地把符放在余年的手心,谆谆叮嘱千万别弄丢了,还说:“那位师傅说了,平时放在枕头下边,外出要挂在脖子上,有安神保平安的作用。”
阿母开始絮絮叨叨地述说:“你别不信呀,你刚出生时总爱生病,我求老家的庙祝给你起了个名字,后来就好了;还有一次你受了惊吓晚上发烧不止,我听了米婆的话在你受惊吓的地方呼喊了三天,你后来就好了……”余年郑重地把符放进书包夹层,印象中过去的自己只是不想逆阿母的心意不是很乐意地丢进去。
“哦,看我这记性,今天是元宵节,我去把你三哥早前送来的虾热一下,给你补补身子。”阿母说完就到后边厨房忙碌去了。
阿母腿脚不便,如今走路久了就会关节痛,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轻松的挑起百来斤的东西,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大,阿母的视力大不如前,照着天空穿针有时要尝试好多次,看着她摸索着打开厨房的灯,余年的泪水再次禁不住流了下来,默默地回忆脑海中的往事:“按照历史轨迹,下周三阿母外出会因为想捡公路上丢弃的矿泉水瓶,被一辆货车撞倒在地……据到场的远方亲戚说,阿母当时满脸是血,但还能嗯哼地回应几声,后来就没了声息……”
这会是我与阿母的最后一次见面么?余年面目狰狞起来:过去不知道,如今回来了,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个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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