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梦回第2/2段
“咳嗯……”余年故意咳嗽了一声，郝友立即条件反射般站直。
像他这种从小学就历经风浪的学生，一般的方法还真不管用的。
余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随我到走廊去吧。”
到走廊时，余年摆开一个四十五读角的交谈策略，既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表情，也能避免面对面高压的心里压迫。
“这是本学期第三次被赶出美术教室了吧？”余年打出共情的心理招数。
“嗯……”郝友嗫嚅着，神色暗淡了一些。
“唉，怎么想的啊？学生不是应好好在教室学习的么，被老师赶出来多丢脸啊，况且，还得面对班主任，这是什么生活啊！？”余年继续渲染郝友同学的“悲惨遭遇”。
郝友把头埋得更低了，但余年知道，这最多对他有点小触动而已。
“你想想，老师好好地上着课，突然有学生在下边打闹，你觉得老师会怎么想啊？”余年开始进入正题，用换位思考提高学生的认识，而这个年纪的学生最缺少的就是替别人想一想。
“……”郝友继续用一贯的招数。
“前几天，你妈妈还在群里跟英语老师解释，你不能及时完成在线口语练习是因为手机被家长带出去用了，保证晚上及时回家督促你的学习。家长还是很关心你的学习的，要是知道你在学校是这种情况，多不好啊……”余年话中有话。
恩威并施，他用得再熟练不过了。
郝友神色更加黯淡了，估计是想起过往不堪回首的片段。
见处理有点起色，余年见好就收：“这次就这样吧，希望不要再次以这种方式见面。”
余年把语文课本递给他，安排他到门口拐角面壁背书去了。
再次处理同样的问题，余年觉得怪怪的，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就得这样，他也毫无办法。
下课后，他就领着郝友同学回班。门口正追打的两个同学见到班主任来了，似乎还定格了一瞬间。门里的赶紧缩了回去，门外的迅速恢复姿势，施施然走向旁边的洗手间，表情与动作很不协调，尬到没边。
余年摇摇头，没有理会这种小事，毕竟都是十四五岁的猴娃，每个都一脸沉稳不疾不徐那才可悲呢！而且课间防止追逐打闹那是为了避免发生碰撞的意外，学生有这个意识就差不多了，在老师面前能收敛那就是成功的。
余年关注的是下节课第二次铃响还没进教室的学生，这类学生比较复杂，有的问题不大，只是溜去打打篮球，或是跑去小卖部买吃的，人多时就会迟到；但有的很严重，比如加入某些不良团体胡天海侃或躲进某个厕所聚众抽烟。
这所学校在当地是名校，纯初中，规模很大——一个年级有16个班，每个班50多号学生。余年辗转去过很多学校，发现只要是学校，就会渐渐发展出这些另类文化，就是程度深浅不一而已，而他现在所做的就是防止学生向这个方向变化。
铃声戛然而止，胡伟与于家豪揣着零食“蹬蹬蹬”沿楼梯飞速往上跑，眼看教室门就在楼梯上面，正得意，发现余年正咧着嘴杵在边上，也不跑了，垂头丧气地走过去，两人排成一排。
好吧，“人赃俱获”，没什么说的，余年伸出两个手指，这两如蒙大赦，“呵哧，呵哧”快速做完20个上下蹲赶紧报告进教室上课去了。
从后门玻璃看到班内学生正聚精会神听课，余年才放心地回去继续备明天的课。
……
星空下，寂静的村居，只余一两盏不眠的灯火吞吐着夜色，人间悲欢谁能说得清呢！？
十八九岁的余年此时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嘴里依旧喃喃着：“郝友，别再这样干了……胡伟，又是你没交作业……于家豪，你怎么又迟到的了……”
说不出的诡异！尝试一种跳跃性的写作方式，唉，希望别人能够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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