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为而不争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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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城永王府。

  “文合,本王在想,是否悬崖勒马?”轩辕玄的手指在案上轻轻叩着。

  永王的参事,名为郑经,文合是他的表字,三十出头的模样。“殿下既已决心踏出,又为何举棋不定?”

  轩辕玄摇头:“司马之乱,八王弄权,不过百年光景。本王若同室操戈,岂不是再步前周后尘?”

  郑经想了一会,作答:“秦吞六国,平五百年之乱世。两汉历二十四帝,而亡于魏,三分之后又归于周。故,天下之势不过分合之间。今四国并立,民苦久矣,无不思慕上世之安。北帝修道,嵥君常易,珒人自固,唯我南国据大江之险,拥沃土千里,户有四百万之众。此诚一统天下之基也!奈何士族鼠目,常以一己之私而废公器,据亿万之财而疲府库,陛下御国四十载,外不能拓土开疆,内不能清肃吏治。贪虚名而邀实祸,行制衡以自珍。再看储贰,无尧舜之德,亦不具夏启之才,色厉胆薄,碌碌少谋。如此主国,安能王于天下?殿下志存高远,若不行非常之事,何以平定四海?”

  郑经天生残疾,右腿行走不便,所以拄有一拐。南霈历来重视仪表,选材任能的时候,往往不会接纳身体有损缺的人。轩辕玄不以貌取人,还是很少见的。

  “吾尝闻天地辟而万物生,曰有冥旦昼夜,月有盈亏,犹如人之德行。能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者,唯有圣人。”轩辕玄叹气,将案上摆着的配剑抽出一半来,自语,“若只因为君者一时之过,而不行人臣之道,岂非矫枉过正?”

  “何为圣者?无非楚之南冥灵者,上古之大椿者,然有闻却未有见!”

  郑经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樽,将酒饮尽之后,掷在地上,而后问道:“殿下欲扬清风以为旟兮,翼旋轸而反衍。敢问何以凭风而起?经掷空盏在地,其声清脆;若盛盈酒水,则其声闷闷。故,纵使殿下无心称制,亦要将硕鼠除尽,方可奋乎太极之东,游乎昆仑之西。”

  “士族窃轩辕社稷已久,殿下唯有先破,才能重立!”

  轩辕玄低眉看了地上的酒樽一眼,问道:“文合之意,非兴刀兵不可?”

  郑经点头。

  “先父在时常说,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正所谓与世争贵,贵不足尊;与世争富,富不足先。”轩辕玄神色凝重,他深知以郑经的谋划,南霈将陷于一场空前的动荡之中,当时不能以雷霆之势定下乾坤,便是给其余三国以可乘之机。

  “莫非颂周孔之遗训,叹唐虞之道德,庠序遵教,天下子民便可安居?”郑经凝视轩辕玄,神色庄重,“先王所言为而不争,恰恰是要奋力一搏!若无为,又怎能不争?如今殿下,不过才治三郡,而延平以东尚有八州之地,南国之外尚有三国臣民,四海之内若不遵于一令,天下岂能无争?”

  郑经神情恳切,双目饱含期望,声音也有些颤抖:“切不可半途而废,经此生所愿,便是有朝一日,能见君临天下,结束这乱世纷争。”

  轩辕玄苦笑,端着酒樽,想饮下些许,思虑再三,又放下:“玄无帝王之志,愿效孟德、子上。”

  “若天命在吾,吾当为周文王。”郑经在心中默念而出,他忽然明白了。

  这世上的野心,有的如延平的云雾,看似缭绕,实则一触即散;有的如延川的江水,看似奔腾,依然归于大海。只有莽莽如两岸的青山,才是巍峨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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